清欢还在楼上睡觉,天衡子在想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带走清欢,同时还不让玄冥发现。
他更不想让清欢知道玄冥的事情,就是玄冥这个人,天衡子都不想让清欢看见。
好在他那时给了清欢青玉镯以此来隐蔽她的气息,后来又帮朝歌一并隐蔽了,不然此刻两人定然都要被玄冥发现了。
天衡子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告诉朝歌,让朝歌想办法带走清欢的为好。
兄弟嘛,该卖的时候不就是用来卖的吗?
于是他去了朝歌的房间,此刻朝歌正趴在桌子上,对着一具木偶笑的一脸荡漾。
见到天衡子,他无不激动的说道:“天衡子!你怎么来了!你知道吗,今天早上的时候茉儿的眼睛眨了!虽然只是眨了一下,但是我真的清楚的看见她眨眼睛了,有时候她的眼珠子还会转呢。”
天衡子闻言脚步顿了顿,一具木偶,又会眨眼又会转眼珠子,不是应该怎么想怎么诡异吗?
他做到桌子旁边:“现在只是刚开始,你要等她完全长成人的模样了才行。”
现在朝歌对天衡子的态度犹如是转世恩人一般感激,听到他这么说,还有什么是不能应下来的?
他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是是是,知观说的对。”
“我此来是有一事要告诉你。”天衡子见朝歌目光还是对在杨茉身上,不禁无奈。
“你说,我听着。”
朝歌已经看了这木偶看了一下午了,头都不带转的。
“玄冥来了。”天衡子见着他如此敷衍,一时都不想同他说话。
果然,下一刻朝歌就说了:“来就来嘛,关我什么事?”
随后,天衡子还未说话,朝歌自己就反应过来了,他有几分僵硬的转过脖子:“你说什么?谁来了?”
“玄冥来了。”天衡子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朝歌闻言差点跳脚:“你说什么?玄冥……!”
说到一半,他又小下了声音,像是怕被外面听见似的,他捂着嘴巴看了看四周:“你说的是天界那个水神玄冥?”
天衡子点头。
朝歌眼神瞬间便的灰败:“完了完了,他不会发现我了吧……”
“现在应该还没有,不然按着他性子,应该早就冲上来了。”天衡子安慰道:“但是他总会发现的。”
随后,天衡子把目光转到杨茉身上:“而且若是让天界的人发现你给杨茉逆天改命的事……”
朝歌心里一慌,连忙将木偶收起来,放到包里:“我是不可能让他们对茉儿下手的。”
“你一个人若是想要和天界对抗,只怕是不太容易啊。”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玄冥对清欢的心思可不一般啊。”朝歌眯了眯眼睛。
天衡子淡定的喝了一口水:“是不一般,可是尽管当时我和清欢关系淡,他一直在挖的墙角也没有挖成功过,如今我和清欢之间关系早就不复以往,他又怎么可能离间的了我们两个呢?”
朝歌气的牙痒痒,这人怎么老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你要我怎么做?”
天衡子眼里快速的略过一丝笑意:“很简单,你带着清欢离开就好。”
“就是这么简单?”
“嗯。”天衡子已经打算好了:“反正这玄冥既然来到这里,定然是要彻查大旱之事的,我们本就只是一介凡人,又怎么能和天神相比呢?倒不如顺水推舟,交由他去处理此事。”
“但是他来人间,他的灵力亦是受到限制的。”朝歌忍不住说道。
“那又与我何干?”天衡子看着朝歌,眼里满是薄凉。
一瞬间,朝歌还以为是当初那个止辞回来了。
如今的天衡子生活在人间,虽是有着天界的记忆,但到底还是要受那个毫无记忆的天衡子影响的,尽管说他还是冷漠如常,可他的心却没有在天界时候那么硬了。
“是与你无关,就是这天下苍生都消失了,也与你无关,但是现在的你,还是当初的你吗?”朝歌看向天衡子:“曾经的止辞,对谁都是薄凉的,他上场杀敌,不是为了守护天界的安宁,而是他享受那种将敌军歼灭时的快感,对他来说,他就是为杀敌而生的。”
“可现在的止辞呢?他爱上了一个女人,甚至开始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他会放过一个无辜的生灵,他也会给一个犯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更会心软放过自己的敌人一条生路,这样的止辞,不是比以前的止辞更有血有肉吗?”
天衡子轻轻一笑:“等我跟那个天衡子彻底融合了,我就还是我,而且朝歌,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凡间的种种能与我有什么大彻大悟的关系吧?人间不过短短数十年,但我们的生命却是无穷无尽的,等你回到天界以后,你就会发现,人间种种不过一梦黄粱,弹指消散的东西罢了。”
朝歌摇摇头:“我会帮你带走清欢的,但是清欢若是知道,你为了她,连这天下苍生都舍弃不要了,她会怎么想你?”
清欢比起天衡子来,心软的太多了。
一开始她确实对人间的百姓好不上心,对她来说,这些百姓不过是话本里的人物,她见过但从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所以她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但如今的清欢在人间也呆了很久,她逐渐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所以她又怎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人间覆灭呢?
“呦,我听你们这意思,好像有点瞧不起我呢。”一个声音从房梁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