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子拍了拍清欢的背:“好了,你想聊什么?”
这个清欢一下子还有些说不上来:“那就……那就聊聊知观以前的事吧。”
“我以前的事啊……”天衡子想了想:“我以前没什么好说的,每日除了修炼道术也就是上上早课,无趣的很。”
清欢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依照她对天衡子的了解,他不应该会说出这种话啊?
无趣的很?
对他来说,这不是他一生所追求的道吗?怎么会无趣?
可是又想到他是正神血脉,是不可能复制的,心里又稍稍宽松了几分,也许他只是被迫追求呢?
天衡子的身世她也是知道一点的,自小就在上清宫长大,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他的命运就像是被众人安排好的,天赋异禀所以就要承担起别人都担不起的重任。
清欢有些心疼天衡子。
“知观……”她如同一只小兽一样在天衡子的怀里蹭了蹭,呜呜呜,她的夫君啊……
再想想止辞,止辞不也正是如此吗?
因为一举一动都备受众人的瞩目,所以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嗯,我在。”天衡子看着清欢撒娇的样子,心里都软了几分。
清欢其实很想问问关于他师妹的事,但她又不敢问,因为她怕问了的话,天衡子会生气。
她不想看天衡子生气,也不想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又再次被破坏。
“知观,我同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吧。”清欢故意省去了止辞的那一节。
“我呢,是一条小苍龙,但是大家都不喜欢我。”清欢如今想想也只有感叹,那些在蓬莱岛上的日子,是她这辈子都回不去的纯真。
“我就好难受啊,想找他们玩,他们也不理我,总是看见我就跑,他们还老是去告状,说我欺负他们。”
说起这点清欢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这些花草树木真的太可恶了!!
“然后我就被罚啦,被一根捆仙索吊在房梁上吊几个时辰。”清欢掰了掰手指头:“有时候一天能被吊上四五个时辰呢!”
“所以我就学会了一个招数,就是偷偷把龙尾垂到地上,或者卷到横梁上面,整个人就趴在那根横梁上,累了就睡一觉……”
天衡子听着清欢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以前的故事,倒也不觉得烦闷,只是觉得离清欢的生活仿佛又近了一些。
说到最后,清欢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她靠在天衡子的怀里,嘴里嘟哝了一声:“知观,我好困啊。”
“困就睡吧,我在。”天衡子轻轻的将清欢抱到床上,看着她恬静的小脸,心里像是被什么充满了,暖暖胀胀的。
“嗯。”清欢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然后就投入梦乡了。
临睡之际还不忘扯着天衡子的袖子,无意识的嘟哝了一句:“要夫君抱着睡……”
天衡子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
夫君……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师傅,我是容丰。”
天衡子快速的敛去眼里的异色,冷声道:“何事?”
此刻的他,犹如一尊万年的寒冰,比之当初的冷淡还有过之无不及。
天衡子只是轻轻一挥手,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容丰手里拿着纸条大步走进来,进来之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我方才听到一阵敲门声,本不想理会,但那人随后就将这纸条塞进了我们的门缝,我见这纸条上写的东西有些奇怪,便想着还是先交由师傅定夺。”
天衡子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用歪曲的字体写着:“有危险,快跑!”
那字像是垂死之人挣扎着写的,上面还有发臭的血迹。
若是单凭这血迹来看,这字条怎么也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但纸条边缘并未有泛黄褶皱,倒像是随手撕下来的。
“不好,快走!”天衡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去叫其他人,我们现在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原先他们的声音还放的很轻,生怕打扰了清欢,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东西就捡些必须带的东西带走,其他的就别要了,还有,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是。”
容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走了出去。
还好其他弟子根本就没有把包袱打开来,大家拿起自己手里的东西有条不紊的开始往外走。
清欢也没有行李,方才睡觉的时候天衡子也没有给她脱衣服,所以她直接站起来就能走了。
等到众人行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里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凄厉的嚎叫,听的人耳膜发疼。
“快!大家跟上!”容丰招呼着一众弟子。
眼看那城门就要关上了,天衡子直接祭出纯钧往城门口一划,锋利的剑气破开了黑雾撞到了城门之上。
“这是假的。”天衡子冷静的说道:“这里八卦的排列已经被打乱了。”
无论从哪个门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清欢现在开始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好好学八卦之术了。
“那怎么办?”
“既然没有门,那我就开一道门。”天衡子手里的纯钧剑“噌噌”作响,像是在应和天衡子的话一般。
清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天衡子,饶是她不好好学道术的人都知道,这阵法内的一切都是相互牵制的,若是他打破了其中的平衡,且不说他在道术上的要求,对他的反噬也是很大的!
尤其是这种上古阵法!
黑雾越发的逼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