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莫要无礼。”天衡子皱起眉,他不知道清欢这敌意从何而来,于他眼里看来,众生万物皆是平等,清欢虽是他的妻子,但是她也应该尊重别人。
总不能恃宠而骄。
“哼。”清欢不满的哼哼:“那黑雾的厉害知观你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就是连我都碰不得的东西,她怎么可能逃的出来?一听知道是在骗人,你怎么不先问问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知观何时这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了?”
天衡子额上青筋直跳,眼前这个女子确实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就算要怀疑人家,也要先经过调查以后再做论断,如此平白无故的就怀疑别人,若是猜错了,那可就成了污蔑了。
若她确实未曾骗人的话,可能她所在的镇子就是养尸地之一,如此一来的话有魔族气息的出现也确实是说的通的。
“我真的不是坏人,姑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那女子眼里含着泪,她咬着嘴唇一副决然的样子:“若你们不信,我……我可以以死明志!”
你瞧瞧,都要以死明志了。
门外的几个弟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师娘今日是怎么回事啊?
只有明汜是个明白人,师娘的怀疑也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女子来历不明,但是却能引的师傅和师娘两人一下子就激起矛盾,看来她也是个不简单的。
“清欢,你太过分了,给她道歉。”
清欢像是听错了一般,往日最宠她宠的不行的天衡子居然说了她,而且还让她道歉!
“道歉?我?”清欢讥讽的笑了笑:“我往日这般的时候知观怎么不曾说我,今天就要生气了?”
倒也不是她真的脾气不好,只是她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装柔弱嘛,那个莫芸只是恶毒,只是坏,但是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人最怕的不是背地里的坏人,而是明面上的好人。
前者至少会让人生出警惕之心,但是后者却让人防不胜防。
天衡子有些想不通,往日温婉的清欢怎么一下子就如此咄咄逼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清欢看着天衡子还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又没怎么,是知观自己心里有鬼吧。”
早知道就不救她了,事情这么多,知观也定然是看她好看……真的是气死她了。
“你何时变的如此骄纵跋扈了?”天衡子见清欢还是硬着头皮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就有些微怒。
“哼。”清欢气的想把天衡子的拂尘上的毛给拔光:“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以死明志这种事你也就嘴上说说了,真的让你去死你会死吗?”
那女子最后从脖颈里掏出了一条项链,上面有一个小荷包,她从荷包里缓缓的掏出了一张黄符:“这是家母在上清宫给我求来的道符…我想,此次就是因为这道黄符所以我才能幸免于难的……”
说着,她眼中恰到好处的露出一股绝望的神色:“可是如今我家人已去,故园已毁……这天下之大我又能何去何从呢?现在想来,倒不如去上清宫做个门外的弟子,一来可以报答观主的大恩,二来……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
清欢不由得讥笑:“若你真想报恩,尼姑庵不是更好?成天和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道士也不想出家了。”
“闭嘴,今日之事你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回去之后便罚你抄罗唆经三遍。”知道清欢是不可能给她道歉的了,天衡子冷冷的发话:“这符是我给她的,上面的朱砂是我亲手调制的,符也确实是我画的,今日之事确实是一场误会,我替内子向姑娘道歉,她向来蛮横惯了,得罪的地方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清欢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要罚我?”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他要罚她?
清欢气笑了:“天衡子,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她就拂袖而去。
弟子想要上前去追,好家伙,那可是师娘啊,师傅其实对师娘还是留了手的,若是换成他们做这事,可能都要被逐出师门了,当然了,师娘本就不是他们道门中人,自然也不该受道门的约束,而且她作为上神,其实有时候恃宠而骄咄咄逼人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估计师傅也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又狠不下心真的罚师娘做什么事,所以最后才罚她抄写经书。
想到这里,弟子们又有些啼笑皆非。
“今日你们若踏出这道门,也就是踏出了上清宫。”天衡子头也不回。
这话是说给弟子听的,但落在清欢的耳里就是在警告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就走,她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挥手召来祥云,一个摇身就上了云层之上。
她漫无目的的飞了一会儿,却惊讶的发现……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女魃那里是回不去了,如今上清宫的还在那里,她进不去,也不想再进去。
随后她发现,其实回了原本的天界……她好像也是如此。
那时的她已经是龙族最后的一条苍龙了,昔日繁华的龙族如今也早就敝败凋零,她早就已经无所依靠了。
清欢坐在祥云之上苦笑,她原本就是被止辞养大的,她破壳而出的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止辞,她爱上的第一个人也是止辞,在她的生命之中,止辞和她密不可分,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被打上了符号。
她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