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神摇摇头:“这事我会帮你去查的,但至于能不能查出来……我也就尽力而为了。”
随后,他又走到天衡子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像这样不好吗?平平安安的,她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也能和她好好的相守,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天衡子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只有一个清欢吗?
既然她现在已经在自己身边了,那自己为何还要去自寻烦恼呢?
有些事,一旦想通了就很方便了。
“多谢。”天衡子也站起身:“她该睡醒了,我先回去了。”
魇神看着天衡子的背影,眼里满是羡慕,他仔细的摸索着一块玉佩,那玉佩虽然被精心保存的很好,但它的边缘已经却还是有些磨损,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被人拿着把玩。
这块玉……是当初杨茉送给他的。
“等等,你要去清霞镇吗?”魇神喊住他:“如果清欢还记得当初的事,她就不会怕那些暗魔了。”
天衡子脚步一顿:“那些暗魔不是我驯养的。”
“哦?”
魇神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当初谁是谁非,现在谁又说的清楚呢?
………………
“知观,你终于回来啦。”清欢看见天衡子,喜滋滋的扑了上去:“你刚才去哪里了呀,我等你好久了。”
“方才去解手了。”天衡子坐到椅子上:“你何时醒的?”
“有一会儿了。”清欢不疑有他,招手让外面伺候的人把饭端进来:“哎呀,我忘记问那个陈成了!”
天衡子皱起眉:“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清欢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和陈恒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已,知观你是不是吃醋啦?”
“我只是觉得此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可这世间品行不端、心术不正的人多了去了,你总不能一个都不接触吧。”清欢丝毫没有注意到天衡子的臭脸:“知观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出去不应该是别人保护好自己吗?
天衡子无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算了,让她去吧,她自己心里有数的。
“记得早些回来,我们今日还要出发去蓬莱的。”
清欢满口答应,去蓬莱嘛,太简单了,把祥云召唤回来不就行了?
陈成因为昨日那顿毒打已经去了大半条命,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清欢决定先去看看陈恒。
这个臭男人。
杨茉会喜欢这个男人也真是倒霉了。
虽然说皮相生的好,但这种没有经过世俗锻炼的男人本身就是很稚嫩的,陈恒又是家中长子,陈大河几乎是什么事都依着他,这种男人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其实要是没有杨雪的出现现在杨茉可能已经嫁给陈恒了,凭她的手段和样貌稳坐正房夫人的位置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男人的心,不是靠位置得来的。
终有一天,陈恒也会纳上几房小妾,生上几个庶子庶女,她可能会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夺了她儿子的位置,也可能会怕陈恒会宠妾灭妻最后自己人老珠黄落得被弃。
也可能人到中年会像他爹一样开始发福,但有钱的男人身边永远不缺前仆后继的年轻女人。
想到这里,清欢就有些庆幸,这些悲哀的东西是她这辈子都不用担心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自信,反正她就是不担心。
看着还在病床上痛苦的咳嗽的陈恒,清欢顿时觉得他其实也罪不至死。
如今他变成这副样子,估计就是因为杨雪日日来看他,身上的鬼气将他的阳气吞噬掉了。
而那些死掉的人,应该也不单纯只是因为两人相争魂魄的主权才发狂而杀手,应该是是被杨雪吸掉了阳气补给陈恒了。
不然按照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早就死了。
但现在杨雪已经被控制住了,陈恒又住在阳气充沛的地方,想来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可以恢复了。
只是这个病根终究还是落下了。
“你在看什么?”清欢一转头就看到了魇神,差点吓了一跳,她摸了摸胸口:“应该是我问你来干嘛才对。”
清欢心里暗暗的想,难不成是来解决情敌的?
“我只是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魇神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等下就走。”清欢翻了个白眼:“那么着急干嘛……”
魇神没有说什么:“这东西给你,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捏碎这个玉,我在里面织造了一个幻境,就算不能长久的困住他,但也一定可以给你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好。”清欢点点头,收下了玉佩。
等清欢走后,魇神缓缓的走进了陈恒的院子。
他还躺在床上,手帕上沾着鲜红的血迹,是他方才咳出来的。
清欢在幻境里看到过陈恒和杨茉的相处过程,也看到了魇神和杨茉之间的相处,无疑,陈恒也是爱杨茉的,这种爱是不自知的爱,也是浅薄的爱,如果有比爱更重要或者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东西,他最后还是会选择那个东西。
这是年少时的陈恒。
现在的陈恒经过杨雪如此这般的折磨和这三年无休止的病痛,心性早就不同,清欢不清楚如果现在的陈恒和杨茉在一起是否会幸福,但至少没有发生过这些事以前的陈恒和杨茉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幸福。
感情一事啊,最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