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与许迩知是如今的穆延已经死过了一回,最大的想法就是与她们这些红尘俗世中的人离得远远的,不在回到以往的时间之中去了,安景收起了竹筒子,随即问道:“你如今有伤在身,不如我们送你一程,这样也好走的快一些,省的被追赶到了。”
可是没有想到穆延却是摇了摇头,“如今出了穆府我已然是得偿所愿了,往后的路,终归要我自己走下去的,你们谁也帮不了我的。”
看着穆延如此的坚持,安景与许迩也只能作罢,只希望这穆延的前路能够顺畅一些,不至于与以往一样凄凄惨惨戚戚。
安景目送着穆延从那空阔的石子路上越走越远。随即将那些残留的屋子的碎片碎成了粉末,挖了个坑给掩埋了下去,应当不会有人那么无聊还来这里挖破烂的吧。
安景与许迩借着月光,很快就回到了穆府,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安景与许迩直接睡了下去,虽说今日有些许的劳累,但是二人却都没有久眠,一直想着那穆延以及穆轻歌的事情。
贺若羽的事情虽然与那笼儿馆的行径实属同出一辙,可是因着这个贺若羽是将军,因而就不能轻易下手,这毕竟是西戎国的家事,作为安洛国的皇女却不可以摘指天下,只能想着能帮一个人是一个人了,到底是可怜了这些贺若府中的可怜人啊。
本来这来西戎国是为了帮助那穆轻歌整治病症,而如今既然穆轻歌已经回复容颜,她们也就没有在这里久留的必要了。
安景等到天一亮,就安排了下去,全部人马开始班师回朝,所有人都整装待发,早就等着安景一声令下了,只有柳时砚等人一直还有些面色不愉,毕竟这次的多国会盟虽说安洛国夺得了极好的名次,可是这些名次与荣耀却是与她们没有丝毫的关系,若是回去了,恐怕会成为笑料。
一路上,安洛国的人浩浩荡荡,如今既是归赢而来,倒是让许多人都开始安心鼓舞了,因而一路上就已经开始了放松警惕了。
可是安景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安洛国行径的路上,却是更加忐忑不安,内心总觉得有些许的七上八下,可是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又是出自何处。
这次的路径,是随着安洛国的海边而过的,直接就可以取道去了卢安,这是临时改变了主意的,因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了一样,众人都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平,但是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谁让安景是皇女殿下,而她们这些做臣下的就只有听命的份儿。
浩浩荡荡的几千人,做了二十多只的大船,要是想不引起人注意,看来都是极难的啊,不过安景也没有辙了,毕竟这么一大群人,若是分散了,恐怕危险性更大。
这海上倒是个新鲜的事情,大臣们可能都坐过小舟,可是出国海的倒也是少数,安洛国内的那些船都可以说是涓涓细流,处处温柔,哪有这大海一般的波澜壮阔。
众人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种新鲜的风景,倒是没有了先前的对于安景的那些个心底里的埋怨了,何况这出海最怕的是风险,而如今恰好是阳春三月,风和日丽的,便是那暖阳晒在那船边上,也是心里暖洋洋的,倒是让众人都是春意融融。
但是这样一来,柳时砚的脸上心里倒是都是充满着焦急了,原先的那些个部署,虽说将各个陆路之要塞、关口都是安置的妥妥当当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如今为何是这般的模样,为何行径的却是海路啊。
不过如今已经行在路上了,便是后悔也是没有用了,知是可惜了原先的那些安排了,到了京城,安景可以说就在天子脚下,又哪里有贼人敢放肆啊,真当是白白可惜了这个机会,下一次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
先前的几日倒是如最开始启航的一般倒是晴空万里,望着江海上的辽阔可以说是心旷神怡,还有那些海风轻轻的扶着面,更何况如今改了行程,原先的那些个担忧都已经淡了许多,想必她们也不会料想到自己会走了海路,特意饶了远路而归。
可是后面的几天,却是开始烟雨蒙蒙了起来,安景只能躲进了船舱之中,船舱之中倒是有着些许的阴冷,尤其是没有了日光之后,些许的黯淡,让安景等人更是有些不适应。一开始本想着这雨不过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一场阵雨罢了,众人也是照样的该吃吃、该喝喝,可是,后来却发现,这雨却是不停地下着,使得这个海浪啊是一浪高过一浪,好多次瞧着船外那可以漫过船舱的水浪,就让人有几分发怵,可是几次下来倒是也是有惊无险。
安景看着这个延绵不绝的雨,倒是内心更加的有几分犹疑了,原先已经安定的心,不由地开始又担忧了起来,这个船毕竟不是钢铁所造,都是一些小浮木、用着木榫子一点点拼接而成的,若是风和日丽的时候,海浪平稳倒是也还好,但是如今这个波涛汹涌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这些木船一点点的就给淹没了啊。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还在外面作响着,一道道刺眼的闪电闪过瞬间煞白了天际,也惊扰了众人的心绪,前几日都还只是下雨,没想到今日倒是没有半点儿好转,反倒是越演越烈啊,倒是让众人更加的害怕了,这样的雷雨,恐怕这船已经撑不了几日了,在这样的危及的情况下,众人平日里的对皇威的敬畏都已经慢慢得淡了,内心眼神中看着安景的时候都已经带了些许的不敬之意。
安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