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只是总管着大厨房的厨子昨晚上摔折了腿,姑娘只好委屈一些了。”
“这,行吧,我凑合吃。”
李多多不但没多想,反倒有些内疚。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衰神体质又发挥作用了,她昨儿吃着那糖蒸酥酪好吃,特意把厨子叫来夸赞了一通,这不,人家的腿就摔坏了。
真是罪过,罪过啊。
这害了人家的厨子,李多多也不好意思再挑吃挑喝,为难下人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就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穿的上面。
什么绫罗绸缎,天水碧香云纱,什么名贵李多多穿什么,暴发户的本性暴露无遗。
没办法,小地方这些东西有钱你也没地方买去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小县城你打死也买不到爱马仕一样。
王府的管事想了想,王爷只说不让给这姑娘吃好的喝好的,也没说不给人家穿好的,于是就没拦着。
结果到了晚上,谨王回来一看李多多满身华贵的衣料,又是眼皮子怦怦跳。
这李多多,以前看着挺低调朴素的一个小姑娘,如今怎么就变得爱慕虚荣了呢?
谨王心一横,又暗地里交代,也不许给李多多穿好的。
这一吩咐,不出三天,李多多又过上了朴素低调的小地主生活,并且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毕竟这厨子腿也折了,裁缝手也被剪刀扎破了,貌似大家都被她连累得不好过,她也实在是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但她更加想念赵明怀了。
只要赵明怀一回来,她立刻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重回人生巅峰了。
到那个时候,她就又是锦鲤本鲤了,凡是靠近她的,个个都会过得好,她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到时候,还能把爹娘和大哥大嫂小侄儿全都接来京城见见世面,一家人在京城也置办点儿产业,找机会再暴富一把。
李多多美滋滋地想着,想完了,却发现悲伤更大。
这一切美好的未来,都得建立在赵明怀在她身边的基础之上。
如果赵明怀不在,一切美梦都得破碎。
于是第三天晚上,李多多就揪住了准备偷偷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谨王:
“上哪儿去啊你?这几天见了我就很老鼠见了猫一样,咋滴,我能吃了你?”
“你不能吃了我,但你能害死我啊!”
谨王撩起裤腿给李多多看自己腿上的淤青:
“你自己看,这还是你来那天晚上摔的,到现在都没好呢!”
“这事儿怪我咯?”
李多多翻了个白眼儿:
“有本事你就把赵明怀给我找回来,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不幸吧。”
嗯,没错,她绝对不能告诉赵怀谨,她离开了赵明怀就会变衰神。
但是听了这话,谨王的神色忽然就严肃起来,有些愧疚地看着李多多,低声说道:
“这个……多多,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情,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回事?”李多多一看谨王这神色,心口就是咯噔一下。
“七弟他,可能出事了……”
谨王满脸灰败地说道。
“出事?”
李多多愣了片刻,忽然就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一样跳起来,紧紧揪住了谨王的衣领: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出事?他不过就是去接我而已,怎么就能出事了?”
“是邕王的人……邕王虽然已经抓回来了,但他还有余孽,他们一直贼心不死,就趁着这个机会,对七弟动手了……”
谨王低着头慢慢说道。
说完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李多多的声音。
她一定很伤心吧?
谨王感受着这悲伤的气氛,心里也翻江倒海地难过起来。
前几次七弟虽然从李多多身边失踪了,但好歹还有迹可循,这一次却是音讯全无,恐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谨王严重低估了朝臣们的脑补能力。
他这种讳莫如深的神秘态度,给了大家无限的想象空间。
不出半日,各种传言就开始在京城内外满天飞:
“听说了吗,陛下口中的那位妻室很可能出身低微!”
“低微?有多低微?”
“低微到摄政王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会吧,我看陛下眼神儿挺好的,不至于吧?”
“那可说不准,万一那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容貌倾城,陛下沉沦其中也是有可能的!”
“那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昨日摄政王从外面带了两个女子回家去了!”
“哦?真有此事?那这也太荒唐了!”
大臣们都很愤怒。
这兄弟两人也真是的,一个个的都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你规规矩矩地娶个贵女回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娶个毫无助力的妻子?
还有这摄政王也真是,不急着娶正妃侧妃,反倒将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回家去,看将来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
谨王自然也听到了朝臣们的种种议论,但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心里去。
对于这些人,他的态度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哼,他们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们的妻子出身低微?
那会儿他倒是想娶个贵女,他们谁又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
不就是看他无依无靠,生怕女儿嫁给他之后要跟着去封地受苦吗?
说到底,还是他老丈人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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