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多刚在心里咆哮完,赵明怀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多多,什么是鸳鸯?”
赵明怀皱眉问道。
李多多:……这什么见鬼的时代bug,之前没有辣椒就算了,现在连鸳鸯都没有了?!
这不科学!
可不管科学不科学,这个朝代要是真的还没出现鸳鸯这种生物,那就万万不能再提起此物,以免掉马甲。
李多多冷哼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你管鸳鸯是什么东西呢,跟你有关系?这是我二哥的宅子,谁许你进来的?你这叫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是二哥许我进来的,所以这算不得私闯民宅。”
赵明怀对李多多这凶巴巴的态度视若无睹,将手里提着的各种蔬菜和肉交给了老嬷嬷,又从门外的马车上提下一个蒙着黑布的筐子,动作自然而熟练,好像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李多多的注意力顿时被那个筐子吸引过去了: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
赵明怀笑眯眯地将筐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李多多掀开黑布一看,两只大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又惊又喜:
“小黄!”
那天走得仓促,她只带了衣服和银子就跑来了镇上,这几天因为躲赵明怀,也没敢回去,她十分想念自己亲手喂大的小黄狗。
她正打算让二哥有空了回村里将小黄给接过来呢,没想到赵明怀就这么善解人意地把小黄带来了。
李多多伸手将小黄从笼子里抱出来,抱在怀里好一阵揉搓,再抬头看赵明怀的时候,就顺眼了很多。
此时正值初夏,赵明怀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一袭青色长衫,玉树临风的样子,真正可谓是翩翩佳公子。
李多多不由自主地犯了片刻的花痴才彻底回过神。
她一转头,又看见了自己绣的那两只“鸳鸯”。
原本她还觉得自个儿绣的挺好的,但是赵明怀这么一说吧,她还真觉得像是两只别扭的鸭子。
她伸手一扯就将那副绣品扯了下来,扔进了装着碎布头的簸箩里,吩咐老嬷嬷:
“吴大娘,把这扔了去!”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无论好与不好,这总归是您的第一份绣品,还是留着吧,以后您多加练习,总会慢慢好的。”
老嬷嬷摸了摸绸缎的布料,觉得很可惜。
赵明怀也觉得很可惜,他伸手将那块帕子模样的绣品拿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揣进了怀里:
“这毕竟是你亲手做的,我留着做个纪念。”
“这个怎么能给你!要留做纪念也是我自己留着,你这样叫私相授受,你还给我!”
虽然李多多骨子里不认为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她装也得装成个循规蹈矩的姑娘才行啊。
赵明怀将胸口死死护住:
“你放心,这块帕子别人就算是见了也看不出来是你绣的,再说,我不会随便拿给别人看,让别人笑话你的。”
李多多:……这还是在嫌弃她绣得不好!
她顿时更为光火:“既然嫌弃,那就还给我!”
“不给,就不给!”
两人在院子里争执起来,直到门口传来一阵隐晦的咳嗽声:
“咳,咳咳……多多,小赵,你们都在呐……”
正在争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瞬间凝固成雕塑。
“多多,你这也真是……你要是愿意,就早点儿和小赵成亲就好了,何苦这样……”
站在门口的张梅花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表姐张梅花和一个面目熟悉的小伙子,两人满脸尴尬,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是饱含深意。
李多多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手从赵明怀胸口处收了回来,再看看赵明怀紧紧揪着领口的样子,忽然有一种她正在强抢民男的错觉。
难怪梅花姐会说这样的话!
这个引人误会的混蛋!
啊呸,她才不是呢!
李多多狠狠地剜了赵明怀一眼,扬起笑脸迎了上去,若无其事地握住了表姐的手开始寒暄:
“梅花姐这是来镇上转转?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是特意跟姨娘打听了,专程来谢谢你的!”
张梅花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让李多多难堪,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身后跟着的男人招招手:
“二郎,来见见多多!多多,这是你姐夫,王家二郎!”
“二郎?表姐你……”
这回轮到李多多惊讶了——她知道梅花姐嫁人嫁得心不甘情不愿,可这么快就换个夫婿,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奔放了?
难道这个时代的民风和她想得不一样?
半个月以前,新郎官那满脸的疤痕,她印象深刻,可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位表姐夫,相貌堂堂,一点都没有毁容的迹象!
“表姐,你这是……”李多多觉得这场面真是尴尬极了。
“哈哈,多多都认不出来你了!”
张梅花满面笑容地跟丈夫打趣,转过头眉飞色舞地解释了起来:
“你姐夫脸上的伤口从我嫁过去就开始结痂了,这些天那些痂掉完了以后,居然一点儿伤痕都看不出来了!
我想来想去,想不出是个什么缘故,昨日才忽然想起来你跟我说过的话,说我能嫁得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事事顺遂!可见多多你这张嘴巴,是真真神奇!”
张梅花是真的喜出望外,她从前只知道表妹或许是个乌鸦嘴,没想到这说起吉祥话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