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随着周瑜登上一处高地,遥望着济北城。
士壹的交州队伍正在济北城东面的营寨外搦战。
敌军东营静悄悄的,任凭士壹的交州军在寨外叫嚣漫骂,并无兵马出寨迎战。
“辽东军会出来吗?”鲁肃问道。
“公孙康有勇无谋,会出来的。”周瑜自信地道。
“济北城有动静了!”王队惊喜地叫道。
果然,济北城门开启,一支队伍悄无声息地出了济北城南门,迂回着向东面营寨外搦战的交州队伍包抄过来……
“要不要派人去提醒一下交州队伍?”鲁肃担心士壹陷入敌军包围。
周瑜静静观察着,摇了摇头。“莫要引起敌军注意。”
王队等人紧张地注视着交州军阵的动静……
交州军出现阵阵骚动,显然是发现了济北城方向敌军包抄的援兵。
号角响起,辽东东营营门开启,一支辽东精锐冲杀出来。
士壹的交州部骚动越来越大,阵脚开始松动,队形逐渐混乱,崩溃!
交州军面临敌军两面夹击,溃败下来,向东南方向败退……
周瑜双眉紧锁……
济北城和东营两处的辽东军呐喊追向交州军……
交州军逃过一处低洼的滩涂,向周瑜王队等人隐身的高地逃来……
辽东军紧跟着冲进滩涂……
周瑜双眼放光,手猛地一挥。
“嗖……嗖……嗖……”
几支响箭破空而起。
王队等人迅速将目光投向滩涂上游的济水河堤。
河堤上,早已埋伏好的江东立刻掘开阻拦河水的草袋,混黄的济河之水,奔泻而出,向滩涂蔓延而去……
“出击!”周瑜大喝一声,翻身上马,手中大刀一挥,埋伏在高地之上的江东伏兵四起,刀枪寒光闪烁,弩箭密雨扑天。
“有伏兵!”“快撤!”辽东军发现中计,迅速向滩涂方向撤去。
滩涂之上,河水漫延,水虽很浅,但滩涂之地,本就松软湿滑,被河水浸泡之后,更加泥泞难行,数千辽东士兵,原本是来追击溃逃的敌军,转眼之间,便被困在泥沼之中。
辽东军突遭巨变,立刻乱了阵营,越是拼命挣扎,人脚马腿之上沾糊的稀泥越多,行走越是不便,一时间人喊马嘶混乱拥挤不堪。
却只见滩涂四周,涌来数千江东弓弩手,虽同处泥沼当中,但江东将士却似滑行般在泥沼上游走,动作敏捷,且毫不费力。
密如雨丝般的箭矢飞向泥沼中的辽东军队。
辽东军中,惨叫声不断,一群群的辽东士兵中箭倒地,在泥泞中翻滚、挣扎,又被涌过来的人脚马蹄无情地踩踏,发出更加凄惨的嚎叫……
残余的辽东军终于冲出沼泽,却被埋伏在外围的盟军骑兵队团团困住……
周瑜哈哈大笑,转头对王队道:“王先生掘堤漫滩之计甚妙,当记首功。”
“哈哈。”王队也朗声笑道,“王某不在军中,不求功劳,只为盟军速战速胜,天下苍生免受疾苦。”
“有先生为辅,盟军幸甚,天下幸甚!”周瑜赞完王队,转头对耿浩道:“耿先生也是奇功一件啊,先生做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脚滑子,儿童玩具而已。”耿浩一脸这都不算事的样子。
“哦,对,脚滑子,虽是孩童戏耍之物,却亦有奇功,如无此物,我军将士也难以在泥沼中行进也!”
“嘿嘿,大都督,为了在黎明前赶制出这三千付脚滑子,我可擅自做主,毁了咱江东几样东西啊。”
“哦?什么东西?”
耿浩解释道,由于时间短促,破锯整块木料再刨平打磨十分费时,难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制作三千付的任务,耿浩十分着急。
“那耿先生最后是如何完成的?”鲁肃问道。
“我看到军械坊内,有几艘待修的舢板船,舢板船是用木板拼接而成,而那些木板,无论宽窄薄厚,十分符合脚滑子所需,重要的是,这些木板早已打磨光滑,因此,我便擅自下令,拆了船,赶在黎明之前,做出三千付脚滑子。”
“哈哈,耿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不拘小节,竟能如此变通。”鲁肃赞道。
“不变通不行啊,完不成军令,我怕大都督要了我的脑袋。”耿浩摸了摸后脑勺,“是不是啊,大都督。”
“你擅自拆了我的船?”周瑜板着脸问道。
“是、是啊,来、来不及请示大都督了……”耿浩虽然感觉周瑜不会因这事为难自己,但看着周瑜犀利的目光,心里还是忍不住阵阵发毛。
“你为了做这东西,拆了我的船?”周瑜上前一步,盯着耿浩,“你若是早说,我便多给你送去几艘啊!”
“哈哈哈……”
众人大笑。
“报!”
有斥候飞奔而来。“报大都督,敌军出城部队已被我军围歼,太史子义将军擒得敌酋公孙康!”
啊?抓到了公孙康!
众人大喜,所谓擒贼先擒王,抓到敌军主将公孙康,济北敌军必然混乱,济北城已成盟军囊中之物。
周瑜率领众人,立刻赶回大营。
此战斩杀辽东军四千余人,更擒得自公孙康以下大将数人,周瑜立刻命人用长杆高挑着公孙康的盔甲将旗,到济北城下,向城内守敌展示,以乱敌军军心。
果然,主将被擒,济北辽东军不战自乱。济北城及城外两个营寨守军无心恋战,纷纷弃城北逃。
周瑜吩咐各部,不得贸然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