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也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辽东队伍,心中暗自叫苦。
污水池位于城内最僻静的位置,轻易不会有人来。
这么多辽东兵来到这里,一定专门巡查的,五木虽有精神准备,却也不禁紧张,不知道此番能否糊弄过去。
五木调整下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又冲着小院方向微微点点头,提醒里面的耿浩甘宁不要贸然行事,一定要等自己这边发出讯号。
辽东兵越来越近,五木心里越来越焦急。一旦辽东兵靠近污水池,一定会发现问题,不能让他们靠近!
五木一咬牙,迎着辽东兵走了过去。“兄弟们辛苦了,这边我们已经巡查过来,兄弟们去别处查吧。”
辽东队伍前排的一名小校诧异地盯着五木。“你们是哪个营的?”
五木的心砰砰之跳,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某等属新建的城防营,直接归属公孙将军。”五木只得信口胡说,推说是公孙霸的直接下属,希望能糊弄过去。
“城防营?”那小校警惕起来,显然,五木编造的名头并未唬住人家,小校握紧手里的长戈……
“等等。”辽东兵队伍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穿戴着将军甲胄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城防营啊,你们腿脚还挺麻利的。”
小校见长官如此说话,收回手里的长戈。
五木看见那将军,更是吃了一惊,竟然是公孙恭!
“是你啊。”公孙恭看着五木,很随便地说了一句,表现得和五木很熟悉的样子。
“啊……将军……”五木慌忙向公孙恭行礼。
“行了,既然有城防营在这里看守,你们去那边看看吧,我和这位兄弟说会话。”公孙恭支开了手下,五木的心稍稍安稳一些,但公孙恭究竟为何替自己开脱,五木还是十分紧张。
见自己的手下走远,公孙恭假装和五木闲聊着,走到污水池边。
五木不得已,只得跟在公孙恭的身后。
污水池的栏杆已被损坏,池
子里还能看到被盟军斩杀的几名辽东军的尸体。
五木知道,无法向公孙恭隐瞒了,右手暗暗握紧腰间匕首的握柄。
“多谢邓兄赠药。”公孙恭说道。
“啊……”五木不知该怎么回话,“那药……你吃了?”
公孙恭点点头。“你们进来多少人?”
“呃……几百人吧……”五木不知公孙恭问话的意思,只好往多了说些,希望能震慑撰孙恭。
“呵呵。”公孙恭笑着摇摇头,显然五木的话并未让他信服,“你们那么点人,没用的……”
五木无言以对。
“你们把我哥哥杀了?”公孙恭问道。
盟军在濮阳起兵,公孙康已被斩首祭旗。五木不敢实话实说,只得含糊地答道:“大公子……挺好的……”
“唉,死了倒是享福。”公孙恭自言自语道。“唉,回去吧,你们回去吧,你们斗不过他……”
“斗不过也要斗,不能让他再为害天下了!”
公孙恭绝望地摇摇头:“回去吧,念你我二人间的交情,我放你们一马,赶紧回去吧……”
“不!”五木坚定地回答,“不把那些害人的毒药烧掉,不救出雪儿,我死都不走!”
公孙恭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
“雪儿在哪?我要救雪儿!”五木用力抓撰孙恭的手腕。
“雪儿……”公孙恭犹豫良久,“我也想救出雪儿,雪儿是我公孙氏唯一或者的‘人’了,但,难啊……”
“二公子……”五木跪倒公孙恭脚下,连连叩首,“二公子,无论如何,你要帮我们,帮了我们,也就帮了雪儿,也是帮了自己啊……”
“难,难啊……”公孙恭连连摇头,“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二公子,我一定要救出雪儿!不救出雪儿,不毁掉那些毒药,我们坚决不走!再难、再危险,也要去!”五木盯着公孙恭。
公孙恭从未见过五木如此坚定。“你们有多少人?”
“五十人。”五木现在只
能把全部赌注压到公孙恭身上,如实回答。
“不行啊……”公孙恭摇着头,“这点人,不行不行……”
“行,一定行的!”五木使劲摇动着公孙恭的双手,“雪儿关在哪里?那些毒药存放在哪里?”
“不行的,一定不行的,你们快走吧,否则,都得死……你、我、雪儿还有城里百姓都得死……”公孙恭一脸绝望,近乎哀求道。
“二公子,我们来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我们一定行的!二公子,想当年您在辽东声威赫赫,如今怎么懦弱?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二公子您最后的机会!把握会,你、我、雪儿还有百姓才有生的希望,不拼死一搏,才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公孙恭缓缓摇着头。
“二公子,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公孙恭将目光缓缓移到五木的眼睛上,从五木的眼中,他看到的是坚定的决心和希望。“……能行吗……”
“一定能行!”五木坚定地回答。
公孙恭沉默了……
终于,公孙恭下定了决心。“……都在府衙后院,那里守卫森严啊……”
“我们可以趁他离开的功夫动手啊,他不可能总待在府里吧?”
公孙恭点点头,“他每晚落更时要巡视城防,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
落更是晚七点,五木抬头看看天,现在已近酉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再不抓紧,就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