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三忽然大笑起来,问道:“你这消息,是道听途说的来吧?”
郗愉并没有因此怀疑自己,而是反问道:“是哪里不对吗?虽是道听途说来的,也是经过我们小心查实过,有时候道听途说来也的未必不对。”
黄十三见眼前的小姑娘虽被拆穿了,却一点也不怵,反而愈发坚定得坚持了自己的猜测,心里对她高看了几分。
黄十三解释道:“你说的虽然非全部事实,却也**不离十。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别人的眼睛,无论是镜湖三十六岛还是漕帮,都是法外之地,也无须瞒得过谁。”
“不知黄寨主可否赐教,我们还未知的十之一二又是什么?”
“这十之一二就是,我们和符杰的交易漕帮最大的那位知道的一清二楚。“
符杰是徐萨的姐夫,漕帮的雨护法。看来一开始他们都猜错了,一直以来他们一直以为勾结水匪的人是徐萨,符杰甚至更上面最多是提供保护并从中获取利益罢了。却没想到,符杰才是勾结水匪的主力。
郗愉自然不会说,一开始他们便误解了。只是顺着黄十三的思路,问道:“你是说上面两位正副帮主,符杰是莫询的人,那你说的应该就是莫询了。只是……以莫询在漕帮的地位,又为何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去?”
黄十三再一次被郗愉逗笑了,然后继续爆猛料,“你错了,上面的两位……都是。真要论起来,反而莫询更干净一些。莫询当帮主的时候,一没威信二没人,保住这个漕帮帮主的位子本就十分艰难。当上帮主以来,他试图扶持过很多人。但只有符杰,在漕帮各种妖魔鬼怪的斗法之中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在他的扶持之下一路坐上雨护法之位,帮他稳住了帮主的地位。所以,莫询才这么纵容保护着符杰,唇亡齿寒,他把一旦漕帮没了符杰,他莫帮主也会没了。”
可以理解,却难以认同,因为莫询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懦弱太不拿普通帮众的利益当回事了。
“那傅本息呢,又是为了什么?”郗愉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钱。莫询当了帮主之后,傅本息的心态就变了。他将漕帮当成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是莫询从他手上夺走了一切。所以,他都把自己失去的利益再从漕帮口袋里捞出来。如若不这样做,光是十几二十年来的不甘和怨愤,就足以让他崩溃。”
“风调顺三个护法应该和这个事情无关吧?还有其他漕运使、堂主之类的?”
若连他们都分了一杯羹,那这漕帮只能说是从里到外都烂透了。郗愉真替他三师兄心寒,外公留下的基业竟然被一帮蛀虫搞成了这样。更心寒的是,莫询当上了帮主之后,在外人眼里漕帮无论是产业还是江湖威望都扩大了不少,江湖人还只当前帮主是平庸之辈,而新帮主却是一个能人。谁又能想到,这产业和江湖威望的扩大,是快速消耗老本和信誉虚构出来的假象。
“他们不是。”
郗愉替他三师兄松了一口气
“他们有别的来钱途径。”
郗愉:???感情这口气白松了,真就全员蛀虫了。
郗愉继续问道:“既然莫询对雨护法和你们之间的交易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为何又传出买了大量武器要攻打镜湖三十六岛的消息?”
听郗愉讲这事儿,黄十三至今气极,右手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原本好好盖在茶杯上的盖子,就这么摔落在地。“砰”一声,仿佛摔在了郗愉几人心里。
“还不是这些年符杰和傅本息越来越贪了,经过镜湖的货船竟然值钱一条都不愿意放过。这不,才这么几年,漕帮接不到单子了,在外面的名声也越来越差。甚至有好管闲事的江湖人听说镜湖水匪为患,纷纷召集了人来我这三十六岛剿匪。符杰怕他们勾结水匪的事情瞒不下去了,直接去求了莫询,表示会痛改前非。莫询见符杰真心要改,便决定剿匪,把过去的这些事情掩盖住。太不要脸了,若不是活不下去谁会出来当匪。原本我们为符杰敛财,本就只分得三成的钱,如今他竟然还卸磨杀驴,为了保住自己,符杰他们把三十六岛往死路上逼。好在,我们三十六岛位置险要,谁输谁赢到时候还不一定呢?”
郗愉知道黄十三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对漕帮的接下来的攻打是极担心的。便说道:“黄寨主,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我就知道你们此次过来,不能能就为了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想怎么样,你说!”
“我们帮你们三十六岛解决这次漕帮之祸,你们答应我们从此不再滋扰百姓,打劫往来镜湖的船只。”
“不可能!”黄十三直接拒绝道,“我们镜湖三十六岛本就是以打劫为生,也是靠凶悍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号,你让我们从此从良?还不如让我们跟漕帮的人打一架,拼个你死我亡好了!”
看起来黄十三对自己的职业很是热爱,看上去颇有为之奋斗终生的决心。这就难办了,郗愉愿意帮漕帮解决这件事,但她不想帮一群杀人防火、滋扰百姓的人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等他们和漕帮两败俱伤的好。
见郗愉犹豫,沉默了很久的夏尔忽然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我这儿有几个条件,你若是愿意答应,我们也帮。”
“你请说!”
“第一,不杀不懂武功无武器的平民;第二,不杀孩子、老人和弱女子;第三,不jy女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