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郗愉这么说,白培德并没有笑而应允,反而是严肃得当着众人的面对郗愉说道:“姑娘,这钱我们武林盟不收,下一任武林盟主也不会要!我不知道你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千金,也不知道这么多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知道你对这钱能买到多少东西有没有概念。我可以确切得告诉你,整个江南半年的田税也不过就这么一点。去年黄河泛滥,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你如果实在是有钱没地方花,你可以把钱捐出去赈灾,我们武林盟可以专门派人替你护送这些黄金,保证每一分钱都用在灾民身上。”
郗愉:???
这好像跟她想得不一样,这么多钱真的会有人主动送出去吗?
郗愉恶作剧般得勾起了嘴角,顺着白培德的话说道:“拿去赈灾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拜师怎么办?”
白培德说道:“姑娘从这万两黄金中拿出百两作为彩头及拜师礼即可,一两金等于百两银,百两黄金足够一个江湖人士养家糊口,富裕得过上一辈子了。姑娘若真想赈灾,不如随我进府,我们进府详谈。”
郗愉点了点头,脚步却故意慢了一些,她想听听路人对白培德的评价。事实上,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对白培德此举大为赞赏。但自从在时管局碰到太多的伪君子后,郗愉对白培德此举便要在心里打个问号了。出来混,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名,真正一无所求只想做些的有益于别人的事的,郗愉还没有见过。
果不其然,白培德的这番做派让周边的百姓再次感受到了他的“仁义无双”,不顾本人在场,纷纷对白培德的做派夸赞起来。
听到这些夸赞,白培德倒是没什么骄傲的神色,也没有半分的尴尬。倒像是听多了,有了几分荣辱不惊的意思。
白培德边引着郗愉进门,一边解释道:“都是百姓谬赞,白某不过是尽力用江湖的力量为启丰的百姓做些事罢了。”
郗愉笑了笑,回道:“是白大侠谦虚了,你的仁义百姓都知道。”
郗愉听着这些夸奖,心里愈发想知道白培德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为了找个武功高强的师父罢了,却没想到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人。郗愉想自己跟自己赌一把“白培德是不是伪君子”,她承认自己变态了,,但人***才是最好玩的不是吗?
一进门,白培德的几个徒弟已经在正厅等着了,白培德介绍道:“这是我大徒弟冯正清,我二徒弟徐正风,我三徒弟莫正明,我女儿也是我四徒弟白月儿。”
“清风明月,好名字!”
三个男徒弟一个女徒弟的组合,唯一的女徒弟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郗愉看着白培德的几个徒弟,心里叹了口气。但凡是古代社会,都总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本以为启丰是个武侠世界,混江湖的女子也不少,看到白培德家这几个徒弟的设置,看来这个江湖也逃不过男尊女卑啊。
“谈了这么久,还没问姑娘贵姓?”
“郗愉,这是我妹妹郗悦。”
直到郗愉说起,白培德才认真打量起了郗愉身边的郗悦。和郗愉的故作姿态不同,一直安静得待在一旁的郗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其他人。若是郗愉不说,白培德还以为这是随小姐一起出门的贴身丫鬟呢。
也不愿意多扯,白培德直截了当得问道:“这位姑娘,这么多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祖传的。”
“祖传?”白培德诧异道,“不知祖上是干嘛的?”
“我这个姓还不足以说明我祖上是干嘛的吗?”
“沙伊王?”
郗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杯轻轻得抿了一口。这个反应,在白培德眼里自然就成了默认。
古代并不是没有法律,什么都不会差的。郗愉手持这么一大笔财产,自然给自己找好了来历和借口,她借用身份就是白培德口中的沙伊王的后人。
沙伊曾经是北方最强悍、最富有的夷族。那里盛产金矿和宝石,但民风彪悍,所以哪怕沙伊族人手握巨额的财富也没有人敢轻易去动。而沙伊王,正好姓郗。
几十年前,启丰为了维持持续了百年的低税政策和巨额的维安支出,决定派军队攻打沙伊夺取沙伊的巨额财富。但奇怪的是,启丰的军队沙伊看到的却只有一个空城。整个沙伊,连人带钱全部消失了。好在,沙伊境内的金矿和宝石矿被留了下来。直到现在,启丰过的维安开支还是由沙伊留下来的那些矿支撑着的。
启丰是武侠世界,为了在这种江湖人士的各类争斗中维持治安,可见启丰的维安开支有多大。如此看来,沙伊族逃走时带走的财富绝对难以估量,郗愉借用这个借口正好。
“沙伊王富可敌国,你这样贸然带着这么多金子出现在这儿,可是要惹人觊觎的呀!”
郗愉笑道:“我愿意相信白大侠的人品,何况,沙伊手握巨额财富这么多年都没人敢抢,又能在启丰国的重兵攻打之前全身而退,沙伊的东西不是谁想觊觎就能觊觎的。”
提点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白培德赶紧结束了话题,说道:“道理确也是这个道理。不知道郗姑娘对这笔钱,是怎么打算的?若郗姑娘执意要把钱给下一任武林盟主当彩头,我们武林盟是万万不会收的。届时,也恐怕能送客了。”
郗愉爽利得说道:“那就按白大侠说的办吧,留百金给我未来师父,剩下的拿去赈灾。”
白培德站了起来,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