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这样他也觉得不好受,之前是被挤的脑阔疼,现在则是被挤的身子疼,要知道肩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大过脑袋的。
而现在的产道刚刚通过一个脑袋都很勉强,更何况是他的身子?
但身下的那种巨力明显要高过产道口的阻力,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点点的挤出来,骨架被挤的变形,也就是婴儿的身子软,不然他觉得自己多半会被挤的骨折。
就算这样也不好受,身上火辣辣的疼,偏偏外面的世界那么冷,又疼又冷的弄的他真可谓是欲哭无泪。
不过随着身体最占地方的上身通过了产道,一切都轻松多了。
他只感觉有一双粗糙的大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从母体中薅了出来,那双大手上僵硬的死皮和茧子把他娇嫩的肌肤磨的生疼,但这不算什么,比起其他问题来这点小疼痛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还面临着一个关乎他生死的大问题。
因为他现在已经窒息了!
虽然不知道之前在新妈妈的肚子里时为什么没有感觉,但现在出来了却有着异常强烈的窒息感。
他张大着嘴,可嘴里充满着粘稠拉丝的液体,想来应该是羊水或者胎膜之类的玩意儿。
就在他快要憋死的时候,那双大手把他放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里,然后掰开他的嘴,接下来就有一股淡淡的腥臭靠近,之后就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覆盖在他嘴上,随着一股吸力,自己嘴里的那些粘液被吸了个干净。
得救了!
“哬~tui!”
一个巨大的吐吐沫的声音传来,让他身子一僵,难怪感觉刚才的触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嘴啊混蛋!
老夫今生的初吻啊!
可此时不是在乎这些小事的时候,没了那些粘液阻塞在他的口腔里,那种强烈的窒息感促使着他腹膈肌收缩引起横膈下降,从而使胸腔全方位扩展,负压促使他的肺部被迫营业,一口带着腥味儿的空气涌进他的肺部,胀满他的每一个肺泡,暂且缓解了他的窒息感,没有了濒死的那种感觉后他紧张的心情才暂且放松了些,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嘈杂的声音,不过听起来都挺欢乐的,想来应该是个母子平安的场景吧!
哪怕他身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灵魂,虽然经历了一次难得的被生产体验,浑身疼痛而且差点被憋死,但他并没有哭的打算,但稚嫩的声带还没有生长完全,每一次呼气时肺里和体外的空气通过器官进行交互时都会震动他的声带,发出哇哇的哭泣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上火是嗓子里有一口怎么也咳不出来的浓痰一样每次呼吸都呼噜呼噜的感觉一样。
很快,一条类似麻布一样把他的肌肤划得很痛的东西边被一个粗糙的手拿着在他身上粗暴的擦过来擦过去,应该是在清理新生儿身上的粘液吧。
直到那张麻布在他身上擦拭了好几遍,让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被磨破的时候才停下来,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那双大手用一块柔软一些的布包起来,只剩了一个小脑袋瓜露在外面。
然后自己便被转交给了另一个人抱着,那人应该是个女人,时不时用她的手指触碰自己稚嫩的小脸。
他倒是想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可不知道是自己刚出生累的没力气了还是面部的肌肉稚嫩到不足以支撑他睁开眼皮,让他根本没办法哪怕睁开一个缝。
周围的声音来自多个人,好几个听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应该是接生医生吧。
有一个虚弱的年轻女人,这是自己的新妈妈吗?可惜睁不开眼,不能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边上还有个听起来即兴奋又无力的男人声音,产房里会出现男人?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妇产科男医生?还是自己的那个新爹?信息太少难以猜测。
而且这些人说的根本不是普通话,听着有点像潮汕话,又有点阿三的口音,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偌大的中华大地上哪里有这样的口音。
婴儿的精力就是弱,明明他才觉得没过几分钟却已经渐渐的累到睡着了,哪怕肚脐上的哪点持续的疼痛都不能阻止这股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