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向世界宣布了人类的罪行。
罪之一,贪婪。人类的yù_wàng不会以获得温饱而满足,他们总是不断求取更多。当他们只会摘采植物果实时,他们想要猎取飞禽走兽;当他们学会打猎时,他们想要稳定的食物来源;当他们学会放牧时,又想要安定的生活;当他们定居了,以农业养活自己时,他们开始思考如何让自己的居所更舒适;到最后,城市建立了,他们却拆了城墙,让钢筋水泥的硬块无限吞噬周围的绿地。地球亿万年来积累的资源被他们吸取,为他们的享乐提供能源,然后极不负责任地抛洒垃圾。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满足,更不知道怎样才让他们停止。
罪之二,残暴。如果说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杀戮行为仅是为了生存,那么人类是个例外。他们掌握的技术已经足够养活、保护自己了,可是人类不会因此觉得快乐。对他们来说早已无用的狩猎行为以保护传统为名遗留下来,人类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捕猎,以其它生物的哀鸣换来取自己的欢乐。甚至不需要任何活动,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置其它生物于死地,高兴时可以杀,不高兴时也可以杀,在他们看来这是无罪的,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可以支配其它生物。在人类的暴力下,每天都有物种灭绝,许多生物还来不及被他们有限的知识所识别就消失了。人类不仅对异于自己的物种残忍,对同类也一样毫不留情。他们通常会莫明其妙地厌恶与自己习性不相同的人,一群人厌恶另一群人,由厌恶转变为憎恨,然后相互屠杀,直到其中一方不复存在。他们屠杀同类的手段丝毫不逊于屠杀异种,没有一点同类相怜之心,这在地球的其它生物中是无法想象了。
罪之三,yín_luàn。难以想象,地球上有这样一种生物,没有发情期,一年四季任何时候都可进行交配。是什么样的需求进化出这样的功能呢?耽于快感使人类沉迷享乐。随着技术提升,他们可以控制何时生育,何时不生育,使得yù_wàng与繁殖分离开,然而这种脱离了种群繁衍的交配行为有什么意义呢?为了满足自己,人类发明的许多花样,与异性、与同性、与年幼者、与年长者、与qín_shòu、与自己……不外乎为追求ròu_tǐ上的欢愉。为了这种愉悦,不惜以伤害为代价,将种族延续的神圣使命沦为下流的、无耻的、龌龊的,他们自己都感到惭愧的动作。
罪之四,傲慢。自人类有智慧以来,他们便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利用科学达到满足自身一切yù_wàng的目的。他们可以使江河断流;他们可以填平海湾,使之成为陆地;甚至挖平高山,修建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快捷通途;他们掌握了可以摧毁这颗星球的武器;还可以通过控制基因改变物种特性。以前这些事只有神才可以做到,在他们幼小时想都不敢想,现在他们做到了,于是他们自大起来,以为自己成为了神。他们随心所欲,无视世界的规律,最终酿成恶果,环境日趋恶化,生物相继死亡。生态失衡了,气候变得暴躁,世界面临崩溃,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失去对自然的敬畏之心造成的,他们僭越了自己的身份。
智慧神魁扎尔科亚特尔颁布“罪己诏”,当初是他传授了人类技术,给了他们智慧,才造成今天的恶果,现在他将拨乱反正,重新找回世界的秩序。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申明与其说是自我反省,还不如说是一种极危险的信号,就像响尾蛇攻击前会摇响尾巴,既然人类已是扰乱秩序的祸首,那么不将这颗毒瘤切除,又怎么重建世界的秩序呢?
明荣夏来到特诺切蒂特兰,这里的居民情绪激动,他们虽带着饥饿与病态的面容,却义愤地手持武器游行。他们无法容忍“羽蛇”的蛮横行为,指出“羽蛇”才是世界毁灭的真凶,这些科学家以疯狂的热情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破坏平衡的奇迹产品,并给人类使用,现如今出了大问题,不怪制造者,却责怪起使用者来了。他们不能替别人背黑锅,更不能坐以待毙,是到了人类团结起来保卫自己的时候了,让“羽蛇”见识到人类的力量。
人类能有多大力量呢?明荣夏不是嘲笑他们,而是为他们的无知担心,要知道就连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全是“羽蛇”的发明,他们拿什么和“羽蛇”斗?“羽蛇”就是科学的化身,人类一旦离开了科学,将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如。见到他们如此自不量力,明荣夏更觉得事态紧迫。
见到昌蒂科,明荣夏立刻急说:“赶快疏散人类!把他们聚集起来只会让‘羽蛇’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方便寻找到目标!”
“那又怎么样呢?”昌蒂科无所谓地说。
明荣夏一怔,“怎么样?你到底是想帮助人类,还是想毁灭人类?”
“人类的命运与我有什么关系?”昌蒂科冷笑,“我将他们聚集起来就是为了今天。人类不过是我们的炮灰而已。”
“你说什么?”明荣夏瞪住了她。
昌蒂科甩给他一个嘲笑,“别天真了!真要消灭人类,‘羽蛇’会如此兴师动众?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目标不是人类,是我们——这些不肯服从于他的神。所以我们要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就是战斗。我们要与魁扎尔科亚特尔较量一次,就像神话中的那样,要么把他消灭,要么我们被他的技术吞噬。”
“如果按照神话,那么也是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