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过于澄澈的双眼。
他冷冷的审视着他喊了几年却非常陌生的女人。
始终疑惑和不理解。
看不透她,完全看不透。
见孩子似乎要被她打傻了,隋雯讪讪的停住手。
她又执着的在墙上写下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人名是黄文熙,还有元一……
一个又一个。
元明朗认识的字不多,他甚至还看见了隋钟涛。
唯一没出现在墙壁上的名字,那男人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终其一生也没想过,曾经那么美好的妙龄女孩,余后一生要承受那么多本不该由她承受的。
隋雯回想她的一生,短暂又精彩。
精彩的可笑,
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曾经喜欢过他竟然成为她人生中最明亮最轻快的一件事,
像阳光一样普吉她的人生。
……
要不是她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得到她,拥有她,让她甘之如饴为他生下孩子后。
居然毫不留情面的抛下她转投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张晨曦,张晨曦。
咬牙切齿的恨,这个突然跟原子弹威力似的闯入她生命里的噩梦,夺走她唯一对美好生活向往的信念。
她好恨,好悔。
悔恨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倪菀那个女人亲手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她还好意思过得风生水起?
隋雯越想,心里的妒火烧的愈旺。
可不,现如今她真的好好奇倪菀得知自己最大的宝贝落在他手上,是怎么样的表情。
恐怕再也无法露出视频里的那种笑容。
她冷笑一声。
走近先前还称赞长得像瓷娃娃的小孩,看着她沉沉的睡去,仿佛这世界一切肮脏罪恶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可不允许。
她的人生脏了,那她无论用什么方式方法也要让她从天坛上滚落下来。
用了十成的力气,把寒紫易拍醒。
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那眼皮千斤沉重。
她艰难的露出一丝缝隙,一道光,一道微弱的光。
而后感受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在她脸上袭来。
像是有人狠狠的扇打她耳光,?抽得她脸生生疼。
火热的痛感,让她艰难的再次睁开眼睛。
她掀起眼皮看着那个对她笑的艳丽的女人,那副表情让人恐怖。
谷紫易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弱弱的叫了声:“阿姨,这是在哪儿?”
她捏着寒紫易的肩膀,拎起来。
她描画精致的眼线尾,带着嘲讽:“阿姨?你在逗我吗?我可不是你阿姨。”
她强迫寒紫易站起身子,强迫她仔细看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尤为刺耳。
“小可爱,你要记下这里的一草一木,这将是你噩梦开始的地方!”
因为隋雯将寒紫易和倪鸿捆在一起,稍微动了下链条,扯着倪鸿也悠悠转醒。
他听的不真切。
耳边是一个陌生女人跟她姐姐在说话。
言语里的威胁一层套着一层。
然后便看见他的好姐姐竟然被元明朗的妈咪欺负。
他踉跄的站起身,站在姐姐身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恶毒的女人?
哼!他这小屁孩怕是没见过什么是恶毒的女人!
一把金属物件直接抵在他脑门上。
这个东西谷紫易很熟悉。
包括霓虹灯他也不陌生,他家有很多仿真款。
而这一款更是小巧精致。
谷紫易往后退了半步,这东西她在卡萨布兰卡没少见过。
当时爹地还说这东西会要人命。
人命是什么?
那时候她还不懂,只是很印象深刻。
当时她爹地的解释:“就是你闭上眼后永远都不会醒来,再也看不见妈咪,听不见别人呼唤你。”
那个时候谷向阳怕跟孩子解释太多,吓到她,就没继续给她普及。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谷紫易也知道这东西——
危险,要命。
她拉住倪鸿的手暗暗给他力量。
嘴里却很粗怒的冲着霓虹灯:“你闭嘴!”
都到了这幅田地的女孩,还真有当年被她喂了药,迷糊间冲她强硬说话人的影子。
没关系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他俩好好玩。
隋雯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把他恨的每一个人都展示在墙壁上。
当年唐美玉为了她能嫁一个好人家,从小对她尽心尽力培养,乐器、舞蹈、绘画……
哪一个她没有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认真学?
为了她往后人生,她私底下做了多少努力,又有谁能看得见?
全都眼前小屁孩的妈亲手颠覆。
她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脸蛋:“你爸是寒匪吧!长得可像!”
寒匪,一个封神的男人。
有能力有颜值,身家已经无法用数字来衡量财富。
不论单拎出哪一点,喜欢他的女人多如牛毛。
大抵会跟喜欢王韫柏的女人差不多。
甚至更多。
有那么多趋之若鹜的女人,死一个女儿或者失踪一个,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看他那长相也很多子多孙。
所以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无关轻重,
也许她猜错了因为倪菀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估计还是长女。
痛失长女,倪菀和寒匪还能有未来吗?
她能顺过这一条线,想出无数条将来的倪菀在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