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不活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韩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打量着倪商杰和万小年,他的眼神太过深沉,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和情绪。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倪商杰没忍住:“雾草,韩匪真有毒,来就来能不能给我们留个面子,打声招呼也好!你万一把我吓坏了,把万小年看光了怎么办?”
演,接着演。
韩匪静默的看着爱演戏的倪商杰。
“坏了我赔,如果你坏了我保证帮万小年找个更好的老公。”
瞧瞧,这还是韩匪会说的话吗?
根本就有仇,同上次相见比起他身形消瘦的厉害,虽然颜值太高,但也挡不住他的疲惫,皮肤状态和眼皮之下的倦怠是消散不掉的。
“给你们一个机会,倪菀在哪?她不可能一人作案,任凭她再聪明再厉害也需要帮手,而你们无异于最佳人选,否则她怎么会查无踪迹?”
对啊,倪菀成为韩匪有生之年跳脱在他掌握之外的人。
俊美男人给的机会原来真的是只有一次的机会,他的脸近在咫尺,对着倪商杰,居然让倪商杰的气势直接弱了下去,漆黑的瞳孔似乎再也没有亮光,如果可以用什么来形容。
就是蛰伏的野兽,随时要残忍的将他俩撕碎成一对亡命鸳鸯。
“不说?”
他冷冷的呵呵,“杨楠!给点教训!”
杨楠最近被他的少爷制的妥妥帖帖,全因为他指错了方位,这一路好不辛苦,而少爷几乎带着他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国家往另一个国家奔波。
赶来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就碰见要准备圈圈叉叉的两人,对比之下他的心态没炸裂就已经万幸。
他真有点担心将来倪菀被抓住的那一天。
对这个叫倪商杰也头疼,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教训才配得上差点成为他女主人的小竹马。
不过这个纠结他只敢想十五秒,一脚朝倪商杰的后腿肚子踹了上去,力道不轻,但也不会致残。
哐当,身形不稳,单膝跪地。
“韩匪,你……”
万小年吓哭了,她好妹妹的男人打了她的男人,眼泪将妆容模糊。
“再哭把你拖出去卖了!”杨楠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最讨厌女人哭,不过貌似这句话不该他说。
三人齐刷刷的眼神对上他,两人怨念,更恐怖的是另一人的意思好像说要不你来?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最惨的?
明明最惨的是万小年和倪商杰这两帮凶,为啥他们都那样了,少爷似乎也只想着逼出答案还并没有怎么惩罚……
所以在倪菀这件事上,还是他揣度错了圣意?
突然想回东京回帝都回非洲也行,把他放生到野外吧,他不擅长猜心。
万小年被人吓得一愣一愣的,但却是还是有效。
脸颊挂着几滴大珍珠,她越过杨楠看清韩匪飞扬的眉,深邃的眼,还有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尤其是他在抿嘴的时候最吓人。
绝的那位温暖的人间理想,是那个在古代能换三百年和平的韩美人,他念着最后的一点情谊。
她知道。
“我不知道倪菀去哪了,你打死倪商杰我也不知道!”
倪商杰也是一脸你打死我我也不可能知道,两个人一张嘴跟焊死了。
沙发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似一张巨型网,铺天盖地朝着两人张开,“万小年你确定你不说真话?毁了万家对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耗下去么?”
他们不确定!
能毫无声息的潜入房间,甚至耐心等他们回来,即使是坐着,那丝丝寒意和带来的压力,让整间套房密不透气。
“万小年我能找到你,说明万小焕已经投诚,也就是说你俩再没依靠,懂么?”
倪商杰冲韩匪吼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你就不怕倪菀回来后会怪你?”
韩匪似乎听了什么震惊的话。
吃惊的盯着两人:“事已至此,曾经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换她与我共度余生,她怎么对我?走的时候还给王韫柏写告别,还回家见见家人,把你们的后路安排妥帖,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找不到你们?”
手边是他们那天晚上喝的红酒,韩匪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捏碎,轻易的像捏碎一袋方便面……
毫无瑕疵的手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此时全被血液盖住。
他这个魔鬼,完全不知道疼。
“就算她再回来,也不可能是从前的待遇了……”
似乎是在呢喃,又似乎是说给他们俩听。
杨楠对少爷的自残十分不苟同,想上前帮他清理伤口,被他推开:“倪菀给了你们什么保命技能,说!”
倪商杰:“……”
万小年:“……”
雾草!
这都能猜到?
倪商杰给万小年示意。
整间屋子的气压渐渐凝滞结冰,他们都没想到韩匪是这样的韩匪。
“我可以说,说之前我要跟你谈判!”万小年这会勇敢起来,跟倪商杰如今也只能靠着眼神交流来传递信息。
沙发上的男人眉头微挑,站起身,将戳进手上的碎玻璃屑,一根一根拔除。
“……”万小年发誓她长这么大没看过这么惊悚又好似对韩匪再正常不过的事,那戳进肉里的玻璃对他来说也就只是衣服上沾了片树叶,弹掉即可。
越是这样,万小年越是怂,或许等她说完,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