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今晚是没脸再下楼的。
没一会,那人回来了。
她看见挡在身前的人影,依然麻木机械的重复工作。
左手腕就被男人握住,她动作被迫停滞。
转瞬,他便拉着她下楼,一前一后,速度不快。
更像是刻意在回敬她的幼稚行为。
家里明明有电梯,他还非要拉着她走楼梯,身后的人脚步没收住,一不留神撞上他后背。
被迫和他一起停在二楼拐角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好好的要停在这地方。
西山苑那么大,哪里不好说话?
寒匪回过身,替她将几缕秀发挂在耳后,被触碰的肌肤上传来细密的酥|痒,那种要命的感觉,火烧火燎的闯进她心口。
在这朦胧的灯光下,逆着光,就莫名其妙的被墙咚。
他的指尖压在她的掌心,一点点摩挲,似是情人间的呢喃,更像在警告。
倪菀:“……”
算秋后算账?
来的也太快了些,她没办法|正面避开这男人。
白皙的耳廓很快染上绯色,想抽开手,不想手反而被握更紧。
肚子,不适时宜的叫出声。
寒匪置若罔闻,“你针对我就针对我,孩子是无辜的,记住了吗?”
没王法,她这次点头记住,下次呢?
别开脸,不想看他,心跳却已经快要超负荷。
结果寒匪的脸凑得更近。
闭上眼,不自在的轻唤了声:“寒匪,你究竟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你记住,就去吃饭,记不住……”
他话不说完,惹得倪菀好奇,“怎么你要虐待我?还是要把我关起来?”
她记得,当时寒匪就有这个想法。
“你睁开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倪菀被他引诱的睁开眼,顺着他指的地方再也无法故作冷静模样。
前方紧闭的大门是他俩曾经颠鸾倒凤的卧室门口。
“……”
他什么意思?
倪菀害怕的红着脸,根本猜不透。
他的身子又朝着她的方向凑近,这……哪里还有多余的方向?
倪菀恨不得镶嵌进墙里,她发誓等有机会一定要出去买套房子,搬家。
再也不要这样当鱼肉任人宰割。
“选择权在你,是现在回房间睡觉,还是陪我下去吃饭?”
倪菀耳尖红的吓人。
他口中的睡觉掰脚趾头想也是单纯的睡觉。
腆着一脸讨好的笑:“民以食为天。”
揉了揉肚子,“早就叫了几次。肚子饿可不得先祭奠祭奠五脏庙?”
四年后的寒匪气场太可怕,刚不是没发觉,他浑身杀气,沸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跟他搞出一些有的没的事。
如果算下来,他俩之间相处也就三百多天,偷来的时光就不要浪费,毕竟她希望在他未来的人生中,还能拿出些美好的事物,在他老了以后用来回忆。
寒匪带着倪菀下楼,语气不太好,又舍不得太过。
矛盾的不行。
怕她担心女儿,最后耐着性子解释:“孩子太困,送去洗漱睡觉。”
当然他的话语中不乏有抱怨之意,譬如说晚饭来来回回热了两次。
倪菀自知有错,不敢顶嘴。
被牵着走到餐厅旁,红烧鱼的香味扑鼻。
那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尝试做硬菜,无论如何还是要自我捧场。
筷子刚夹到一片鱼鳃,便被他用筷子给卡死,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说能不气吗?
毫无防备的,那可是鱼身上最肥美的一整块鱼腮。
又拉着她下楼吃饭,又不想她吃,刚压住的火蹭一下上来,倪菀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的他就是好容易的能把好脾气的她无数次点着火。
相爱不好么?
为什么要敌损八百,自损一千?
“你到底几个意思?”突然站起来,咔嚓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
寒匪冷淡的说了声:“去洗手。”
面对这样的女人,他很不温柔。
倪菀大脑一片空白,又不敢真的跟他对抗起来。
“洗就洗。”
想着他说的也对,小孩玩的玩具到处都是细菌,作为母亲的应该以身作则
鄙夷的看着他,话锋一转:“你一起么?我可是牵着你的手,就算有细菌也早传染到你身上去了!”
寒匪笑容稍顿,伶牙俐齿的臭丫头。
说实在他越来越对现在的倪菀上头。
不说远的,就很有血有肉,虽然跟善解人意挂不上钩。
他心里却是极为舒坦。
水池里的水被打开,顺着哗哗的水流声。
她按了一坨蓝色洗手液,对着水冲洗,没想到那男人特别会。
他现在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要么就是偷偷报了什么恋的套路梗。
特别会撩人,特别会扣人心弦。
站在倪菀身后的男人,两只修长的手顺着她的方向,大手包纳小手。
顺着水花,帮她洗手。
厨房很大,对倪菀来说此时却小的有点逼仄。
别说迈开腿。现在她脚尖都有些轻颤,有些微麻。
只是洗个手而已,要不要这样……
她也经常帮谷紫易搓手,大手带着小手,那时也就目的单纯的为了洗干净。
可此时却让她生出另一种感觉,譬如说情|色。
打住,打住!
感觉思路被带偏,被身后的人带着跑偏。
又不是没吃过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