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初朝一直笑眯眯看着他们的老福公公,鞠了一躬,“谢谢福爷爷,我会再来看书的,到时候请多关照。”
“好好,快去吃饭吧。”老福公公笑呵呵的点头。
苏初初这才转身,追紫长生去了……
……
顾聚贤的父亲顾平道,在云谨之的值房里,急怒于色的走来走去。
“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吧,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做事?坑害自己家人!”顾平道都快气炸了肺,“你说一个普通百姓,偷偷上山挖人参,本来就是违禁的,被当成鹿射杀,也是咎由自取,怎么能怪我儿?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云谨之一脸尴尬的笑,有道是女不教父之过,特别是苏家那位亲爹,一听女儿闯了祸,连夜就卷铺盖回临玥城了。这顾平道,自然就找到了他这个干爹的头上。
“太子殿下亲自过问了此事,还有大理寺卿也过了手,这件事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太容易。若说那个被害人违禁采人参,也情有可原,他妻子马上就要生了,吃根人参补补气血也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啊。”
“云国舅怎么就知道,他是给妻子吃,而不是去赌坊换银子赌钱。”
“我也是猜测的,眼下人都死了,死者为大,自然是往好了想。”
“哼!他死了就是情有可原,那我儿呢?后半辈子的前程尽毁一旦,有了这个污点,以后还怎么求索功名,还怎么出人头地?”
“人活一世,也不是非要一头扎进朝堂里。再说,顾大人不是还有一个嫡子吗?现在还在皇家书院读书,听说成绩很好。下一次院试,就要下场了。”
“对了,说起科考了,我听说你这个干女儿,也是此次春闱的考生?”顾平道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诡谲不定。
云谨之见状,心头咯噔一声,顾平道是吏部侍郎,虽然不直接插手春闱,但是春闱结束后,若是苏初初考中了,可就落进了吏部的手里,因为到时候是吏部给这些贡士安排差事……若是顾平道,到时候刁难苏初初,绝对是易如反掌。
“顾大人,切莫做毁人害己之事。”
“除非我儿免去牢刑,否则,真别怪我到时候手下无情。”顾平道对云谨之说完,便甩袖子离开。
云谨之揉了揉额心,头疼无比,“这丫头,这才刚进京城,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以后要是真做了官……”
如果他也有地方躲躲就好了。
等等,他记得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在虞国境内,发现了一座神碑,上面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一些研究古文字的老学究们,都在赶往那里。
要不他过去看看吧!
算了,还是留下来,看着那个丫头吧,不管出什么事,有他帮着兜底。
云谨之把离开京城的念头打消了。怎么说苏初初也已经长大了,做事不可能太荒唐。便是这次的祸事,严格说来,她办的是一件很对的事。虽然于人情上,是大大的得罪了亲朋好友,将来真做官了,如果没有人护着,很可能会被官场给‘生吞活剥’了。
……
苏初初听闻云谨之来找过她了,心里顿时忐忑起来。她其实有点儿近乡情怯的感觉,不太敢面对云谨之。
可是,又不能不见,那是自己的干爹,比亲爹看她都亲。
“殿下,我……我想去看看我干爹。”
“可以啊,他就在子午阁。”紫长生双手拢在宽袖里,侧头闲闲的看着她,“对了,你的父亲,昨夜在知道你揭发了顾聚贤的事后,就立刻出城了,夜里出的城门。”
“……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亲生的。”苏初初自嘲的笑了下,“其实我现在的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和我也是有很近的血缘关系的,她是我的亲姨母。”
“嗯,孤知道。你的生母,曾经救过国舅爷的命。也正是因为为了救国舅爷的命,才会早产,生下了瘦小不足巴掌大的你。”
“我听奶嬷说,当时为了能养活我,母亲费了很大的心血,但是仍然难以好转,眼瞅着不能活命。后来国舅爷找到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帮忙,才算把我养活了。说起来,皇后娘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苏初初看向紫长生,“我想当面谢谢皇后娘娘。”
“有机会的。”紫长生笑道。
“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那可没准。特别是父皇也去了,他们两个不知道要云游到哪儿。”紫长生轻叹了一声,“本来孤要去一趟昆仑的,因着父皇的监国旨意,也只能留下。”
“那也是皇上信任殿下。就不说后有无来人,从前算,是没有如此相互信任的帝王和储君的。多少君王和自己的储君生出嫌隙,引起朝堂动荡……呃!”苏初初忙住了口,一撩衣袂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
紫长生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初初,笑道:“就凭你这几句话,孤能砍了你的头。”
“殿下能不能不砍我的头?”苏初初也知道,妄议君上,两个头都不够砍得。甚至还可能会连累家族。
但,好在这条回乾阳宫的小路上,只有她和紫长生,没有其他人,没有第三双眼睛,第三双耳朵,只要紫长生点头饶了她,那她还是能侥幸保住脑袋的。
紫长生微微俯身,伸手向她,“说一个故事,如果孤听得开心了,就饶了你。”
苏初初看着他修长玉白,隐透着薄薄粉晕的手,真是比女子的都要更好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