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秦婠连忙制止:“只梳个一般的便好,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若是我太过出挑,反而显得不好。”
红苕有些失望:“怎的就不好了,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又是一国之母,岂会同小姐计较这些。”
红苕天真过了头,绿鸢反倒是一点就透:“小姐说的极是,宫中不仅有皇后娘娘,还有公主、郡主、县主,无论是谁,身份都比小姐高,若是小姐太过出挑将她们比了下去,反而会遭来嫉恨,不若就平平淡淡的好。”
经由绿鸢这么一说,红苕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她还是有些不服道:“皇家的人,怎的会这般小气。”
听得这话,秦婠在心中叹气,第一次觉得,李澈给她安排了紫嫣和青衣来是件好事,若当真带着红苕进了宫,即便她有天大的面子,光护着红苕就得用光了。
想起了李澈的吩咐,秦婠有意敲打红苕,便开口道:“今日你与绿鸢不必随我进宫。”
“那怎么成?”红苕着急道:“小姐身边没个丫鬟,岂不是让人瞧轻了去。”
“能去宫中赴宴的,不是皇室宗亲便是外戚,我本就比她们低上一等,她们高看我也好低看我也罢,都不因为我身边有没有丫鬟而改变。”
秦婠毋庸置疑道:“事情就这般定了,绿鸢,梳发。”
绿鸢瞧出了秦婠的不喜,连忙闭了嘴,拿起梳子为秦婠梳发,一旁的红苕还要再说什么,绿鸢连忙朝她摇了摇头。
红苕看了看绿鸢,又看了看秦婠,低下头站在了一旁。
梳好了发,秦婠挑了一身浅粉色打底,绣了一些盛开桃花的裙子,样式简简单单,发髻也是简简单单,可偏偏这两者加在一起,居然给了秦婠一种清丽脱俗,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此时的秦婠,像是一只盛开的荷花,着实有些扎眼。
绿鸢赞叹道:“小姐连妆都还未上便这般好看了,若是上了妆,就连京城第一美女也比不上。”
秦婠照了照镜子,虽说如今的铜镜有些模糊,可也不难看出她确实是好看。
她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么出众只会给我自己惹祸。”
“可这已经是最朴素简单的发髻了。”绿鸢很是为难:“就连这衣衫也是最简单的款式,若是再素净,可就不像是参加寿宴的了。”
秦婠深知绿鸢说的对,她只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怪我过分美丽,罪过罪过。”
听得这话,绿鸢和红苕都露了笑,原先还有些低落的红苕,此刻又活力满满,笑着道:“那是,奴婢的小姐是最美的。”
秦婠笑着点了点头,她就喜欢这种大实话。
身为一个美妆达人和护肤达人,也是臭美之人,秦婠虽然有那个技术,但她拒绝将自己化丑,她最低的底线,就是化个淡妆。
倒不是她不愿意素颜,而是不管是古代还是在现代,化妆见人其实算的上是一种礼貌。
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就出门的秦婠,准备去跟殷老夫人说一声,让紫嫣和青衣随她入宫,既然都已经是掩耳盗铃了,她也懒得再去遮掩。
再说了,既然必须要在李澈和李翰之间选一个,那太子妃和二皇子侧妃,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秦婠开开心心去了殷老夫人的院子,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见了说话声,听着很是热闹的模样。
她正准备抬脚进门,就听到尹婉柔的声音道:“侯爷既然已经允了小女子随侍左右,又为何要将小女子打发走?从昨日侯爷应下开始,小女子便已经是侯爷的人,侯爷在哪,小女子便在哪。”
听得这话,秦婠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尹婉柔启程去西北的日子。
若是李翰没有骗她,这次兴安侯回京之后,就不会再离开,所以在昨日听到兴安侯虽然应了尹婉柔,却让尹婉柔第二日便出发去西北的时候,她就平静了。
只是现在看来,这尹婉柔果然不好打发。
尹婉柔本就不要脸,如今更是取了遮羞布,行事没了顾忌,更加不要脸起来,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秦婠想了想,还是抬脚进了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朝殷老夫人和兴安侯行了礼,然后才好似发现跪着的尹婉柔一般,开口问道:“见过祖母和父亲,这是……”
殷老夫人的心情本就不大好,再加上尹婉柔大早上的这么一闹,心情就更差了。
若是往常,她瞧见了秦婠的装扮,定要好生赞叹一番,而她今日却只是没好气的拂了袖:“不用管她,婠儿来寻祖母何事?”
“没事。”秦婠在一旁坐下,亲昵的挽了殷老夫人的胳膊道:“只是来陪祖母用早膳。”
“还是你乖。”殷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转眸对站在一旁的兴安侯道:“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兴安侯本就没有指望,能够轻易的将尹婉柔打发走,之所以那么说又那么做,也只是做个样子,向某些有心人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
听得殷老夫人的话后,兴安侯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尹婉柔道:“你当真不愿先走?”
尹婉柔闻言朝他叩首:“小女子已是侯爷的人,侯爷在哪,小女子便在哪。”
一句已经是侯爷的人,成功让秦婠误会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兴安侯,实在怀疑他的审美。
尹婉柔是长的不错,但就冲着她这秉性,也该下不去手才是啊!
兴安侯看了眼秦婠投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