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这酒壶的壶口停下的时候,明明是对着李清的,可不知怎的,壶口眼看着要停下了,却又微微动了一下,从李清那硬生生转向了李澈!
秦婠眼皮跳了跳,今天她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站在她身后的紫嫣和青衣,看着那酒壶眼神微微动了动,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垂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场上的人,在酒壶壶口对准李澈的那一霎,心中齐齐哀嚎了一声,完了完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装成聋子还来不来得及。
短暂的惊讶过后,秦婠反而坦然了,她想的很明白,既然她已经得罪了李翰,自然就得抱紧李澈的大腿,不管李澈要问什么,她捡好听的说就是了。
李澈看了一眼壶口,抬眸看向秦婠淡淡道:“这么看来,是该由孤来问你了?”
秦婠觉得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狗腿,很是矜持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请问。”
“孤一时也想不起要问你什么。”李澈朝秦婠笑了笑,又是那个性格温和,亲善有礼的大胤太子:“不若就问同二皇弟一样的问题吧,若孤现在求娶于你,你可答应?”
答应,当然答应。
事情被她弄成了这个局面,但凡她还有点求生欲,就必定会答应。
但,女孩子嘛,还是得稍稍表现得矜持些,总不能他刚问,她就答‘好呀好呀好呀’弄的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于是秦婠摆出个略微羞涩的模样来,低头垂眸,抿了抿唇,感觉矜持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来:“……”
“好,孤知道了。”
秦婠:????
你知道什么了呀,你就知道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摆个黑脸给谁看?
是我演技退步了,还是你眼神不好使了?
我那是羞涩!是矜持!跟刚才是不一样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啊啊啊!!!
然而李澈并不知道,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就黑着脸垂了眼眸,再也没朝秦婠看上一样。
周遭的人心里炸开了锅,已经傻了。
秦氏阿婠,莫说是二皇子与太子两人亲口求娶,就是其中一人,对任何女子而言都是莫大的福分与恩赐,可你倒好,前脚拒绝二皇子,后脚又拒绝太子,你这是想要干嘛?
你是要上天,好与太阳肩并肩么?!
李瑶顿时就不满了,秦婠拒绝李翰,本就是已不顾皇家颜面,她尚且可劝慰自己,这是因为秦婠一时想不明白,再者此事只是少男少女们的宴席,拒绝了也无甚要紧,左右成亲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眼下,秦婠又将太子给拒了。
拒一个,还说是无心,可拒两个就简直没将皇家放在眼里!
李瑶一改先前亲善,嗤笑了一声:“婠儿妹妹眼界可真高,我大胤最好的两个男子求娶与你,你都不为所动,那本宫倒想问问,你心仪何种男子?被国子监退学的那个黎寒么?”
言语之中对秦婠的不满,和对黎寒的鄙夷显而易见。
秦婠其实能够理解她的感受,可这事真的怪不了她,是李澈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啊。
在者黎寒怎么了?她虽与黎寒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可她对黎寒甚是欣赏,她在黎寒身上看到了对学识的纯粹,对生活的热情,如果真的能由她来选,她宁愿选择黎寒而不是李翰,甚至是李澈。
这无关情爱,而是个人的选择。
她没有那个脑子,跟他们皇室玩那些尔虞我诈,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的,看不出其中的诡诈来。
她一线的流量,年轻貌美,为什么一直只接女二的角色,而不去接女一,不就是因为,她不想去争那些番位,不想去惹上那些娱乐圈金字塔的人么?
人简单点活着不好么?
秦婠很想回李瑶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可是她怂,不敢将人得罪了。
只得低头道:“公主殿下对臣女似乎有所误解,臣女不答,并非不愿,而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若是在此应了,多少有私相授受之嫌,与臣女声名有损。再者,此间乃是晚辈们的私宴,此间说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当不得真。”
“至于公主殿下提到黎公子,臣女着实不明白是何意,黎公子一心向学,才学斐然,臣女对他只有钦佩之情。”
听得这话,李瑶面色有些难看,她看向秦婠冷笑一声:“这般说来,倒是本宫误解你了?”
“臣女不敢。”秦婠嘴上说着不敢,可态度却是不卑不抗:“若是公主对臣女有误解,那定然也是臣女表达有误之故。”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李瑶冷声道:“若今日,本宫就想听听你的戏言,说一说,太子和二皇子都求娶于你,你嫁谁呢?”
这已经是咄咄逼人,好在秦婠心中已有决定,也不惧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若说了嫁李澈,把李翰给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李澈这个狗男人,会来一句孤只是说笑的,那她就真的就彻底没脸了。
“怎么?能难回答么?”李瑶看着她道:“大胤最好的两个男子,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值得嫁?”
秦婠闭了闭眼,罢了,若是狗男人耍她,她也认了,大不了不嫁人就是,反正这个古代,她也没指望能找到个心意相通的人:“臣女选……”
“孤不想听了。”李澈摆了摆手,一脸不耐:“一个女子罢了,若不是瞧着你的剑舞还算入眼,孤也不会凑这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