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秦婠连忙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
承德帝此时也道:“起来吧,也别老跪着,跪久了某些不孝子要跟朕急。”
秦婠对承德帝的印象,其实并不怎么好,毕竟于公来说,他贪图享乐美人无数,并不是个明君。于私,兴安侯府人丁凋零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今日,看着承德帝像一个普通疼爱儿子的父亲一般,还会善意的打趣,这让秦婠一时有些颠覆了她对承德帝的认知。
再者说,身为帝王,和自己的儿子之间,不是应该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既培养又提防么?
怎么会如寻常家父子一般?
哦对,还是不一样的,承德帝是个没什么野心的,前不久还说着要禅位。
能将王位看的这么淡的,历史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秦婠和李澈起了身,在一旁凳子上坐下,承德帝对秦婠道:“不看看朕给你的是什么?”
秦婠闻言这才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几张纸,秦婠眼尖的看到了打头的三个字:怡红院。
怡红院?
是她想的那个怡红院么?!
秦婠震惊的朝承德帝看去,只见他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轻咳了一声道:“既然看到了,就收好吧,朕私下就这么些产业,大部分都给了这个不孝子,这是最后的一点了。”
看着李澈投过来的目光,秦婠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心头腹诽,她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奇葩的公公,居然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是个连锁的怡红院?!
但脸上她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朝承德帝道:“多谢父皇。”
承德帝闻言露了笑容:“朕就知道,你会喜欢。”
秦婠:……
她到底在承德帝眼里,是个什么奇怪的形象?!
浑浑噩噩的从养心殿出来,秦婠和李澈一道去了坤宁宫。
他们去的时候,陆皇后早就在等着了。
秦婠与李澈一道进了大殿,正准备如拜见承德帝一般,跪下来给陆皇后磕个响头,却见李澈一把拉住了她,而后松开朝上座上的陆皇后行了个拱手礼:“儿臣拜见母后。”
陆皇后的目光,从不知如何反应的秦婠面上掠过,而后看向李澈冷声道:“怎么?本宫现在都当不得你一跪?”
李澈掀了掀眼皮,没有答话。
陆皇后显然也没想要他的答案,做都做了,脸皮也已经撕破,口舌之争也不可能让她占到便宜。
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秦婠,冷声道:“太子不跪便也罢了,毕竟他幼时跪在本宫面前的次数太多也不稀奇,只是你,未成婚之前尚有礼数,怎的成了婚,反而礼数全无?”
秦婠不想跟她硬碰硬,在她看来,不管怎么说,陆皇后都是李澈名义上的母亲,跪一下是应该的。
再者说,跪一次也不会少块肉。
秦婠能屈能伸,当即就准备给陆皇后行跪拜之礼,然而李澈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向陆皇后道:“孤很不明白,在你做出那般事情之后,又怎的有脸让她跪拜于你?”
说到此处,他轻嗤一声:“倒是孤忘了,这便是你陆国公府的一贯作风。”
陆皇后听得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你别忘了!你身体里也流着陆国公府的血!”
“不,你错了。”李澈冷声道:“孤的身体里是李家的血,而不是你陆国公府的。”
“呵!”
陆皇后冷笑一声:“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翅膀还没张硬就想当雄鹰了,本宫等着你,亲口承认自己是陆家人的一天。”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这话,李澈立刻转身,牵着秦婠走出了大殿。
李澈的心情很不好,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张矜贵清冷的俊脸,就让人有一种如看神只的错觉,感觉是那么近却又显得那么远。
秦婠看着他抿唇的样子,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轻依在他肩头,柔声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没事吧?”
李澈伸手拦住了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没事,正如你所言,既然已经正面宣战,那些表面的礼数又是何必。”
秦婠可没说过这话,她想了想,拿出承德帝给的东西来,递给李澈道:“父皇给了我这个。”
李澈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波澜,他淡淡点了点头道:“这是父皇手里最后一份私人的产业了,盈利还不错,你收着便是。”
秦婠有些无语,这是盈利的事情么?
这父子俩到底把她想成了什么人?竟然给了她一个京城最大的非官方青楼?!
青楼不比别的产业,且不说做的是什么行当,就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弄不好还有见不得光的手段存在,她一个良家妇女,还是大胤的太子妃,手里拿着这样一份产业,真的没问题么?
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她要找谁帮忙去?
黑白两道,她都不熟的呀!
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咆哮,李澈唇角微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妨的,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想管,也有专门的人打理着,每半年坐等着收银子就成。”
听得这话,秦婠一颗忐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突然有些好奇道:“以前帮父皇打理这份产业的人是谁?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产业?”
李澈闻言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道:“这些事情,待你日后自己发觉。”
“切。”秦婠不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