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她们要以此赖上你大哥,还不配!且不说她们已是残花败柳,就是清白之身,祖母也绝不允许,她们与你大哥扯上半点关系。”
“婠儿不是担心祖母。”秦婠解释道:“婠儿是担心大哥,大哥本就是个老好人的性子,加上对尹婉柔小翠的同情,婠儿怕他一时想不开,犯了糊涂!”
殷老夫人闻言皱了眉,她思量了一会儿道:“婠儿说的不无道理,你大哥那处,祖母确实要同他交代一番。”
说着,她便对宋嬷嬷道:“将世子请来。”
秦旸就住在隔壁院中,没过一会儿便到了,进屋瞧见秦婠露出了几分诧异,转而向殷老夫人请安:“祖母,您唤我?”
“坐。”
殷老夫人指着一旁让他坐下,然后看着他道:“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秦旸先是看了秦婠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此事虽不宜声张,但却不能不查,柔妹妹如今是侯府之人,还需给个交代才好。”
听得这话,秦婠只想朝天翻白眼。
殷老夫人更是被他这话气的不清,她冷声道:“交代?怎么交代?尹婉柔冒充侯府血脉,有意将你妹妹赶出侯府取而代之,你还跟我说她是侯府之人?还要我给她交代?!”
秦旸被这么一喝,顿时哑口无言。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孙儿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她背后之人定然来头不小,若是当真不为她做主,孙儿怕侯府会引火上身,再者……”
“糊涂!”
殷老夫人气的拍桌子,怒声道:“我看你读书都读傻了!我侯府虽是人丁凋零有没落之相,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这也怕那也怕,哪有你祖父、你大伯,和你爹半分气概?!就你这样,往后要如何撑起我侯府门楣?!”
秦旸被训的低了头,他并非没有血性,只是侯府已经再经不起风浪了,若能退一步,若能安稳渡过,又何须与尹婉柔背后之人硬碰硬?
殷老夫人看着秦旸这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有想通,冷声开口道:“我知晓今日这番呵斥,你也听不进去。我且问你,我若要将尹婉柔和小翠送到庄子里去,你是愿还是不愿?”
听得这话,秦旸皱了眉:“祖母,这怕是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殷老夫人冷声道:“她意图不轨,混淆我侯府血脉,我能留着她,已是给了她被后之人面子,眼下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将其送到庄子里,难道还要留在侯府等着东窗事发,让人来质疑你妹妹的清白?!”
“在你心里,你妹妹的名声,当真半文不值?!”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严厉,秦旸闻言连忙辩解道:“孙儿并无此意,只是此事眼下并无旁人知晓,若是平白无故的将人送到庄子里,难免被外人非议,若是有心人顺着这么一查,对婠儿更为不利。”
秦婠闻言开口:“那大哥,打算如何处置尹婉柔?”
秦旸想了想,看向殷老夫人道:“孙儿的意思是,当不以不变应万变,便当作未曾发生此事,该如何还是如何。”
“混账!”殷老夫人闻言顿时来了气,正要训斥,却被秦婠阻了。
秦婠朝秦旸笑了笑,开口问道:“大哥今日瞧见了尹婉柔和小翠的身子了吧?”
秦旸闻言一愣,一抹红晕瞧瞧爬上脖颈,他低声道:“只是为了救人。”
秦婠点了点头:“确实是为了救人,可大哥看了她们的身子也是事实。”
秦旸皱了眉:“你这话是何意。”
“并无别的意思。”秦婠笑着道:“大哥虽不是佛门中人,却有一颗普世渡人之人,若是尹婉柔借此赖上了大哥,大哥是不是为了她的将来和名声考虑,打算将她和小翠一并收入房中?”
秦旸未曾想过这个问题,瞧见尹婉柔和小翠的身子,也是迫不得已,但让他纳了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连忙摇头:“不会,她定不会如此。”
秦婠闻言顿时笑了:“不若我同大哥打个赌吧。”
秦旸皱眉:“赌什么?”
“就赌尹婉柔和小翠,会不会因此赖上大哥。”
秦婠看着秦旸道:“若是我赢了,大哥便听祖母的话,将尹婉柔和小翠送到庄子里去,从今往后对她二人再不过问,若是我输了,大哥要如何安置二人,我与祖母都再无异议。”
秦婠径直做了殷老夫人的主,殷老夫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对她道:“你父亲一儿一女,总算有一个有将门之风。便依婠儿所说作赌,秦旸你敢不敢?”
连孙儿和旸儿都不唤了,可见殷老夫人对秦旸不满到了一定程度。
秦旸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与婠儿打这个赌。”
“这赌也得有个期限。”秦婠对秦旸道:“若是无限期的,倒显得我钻了空子,便已两月为限,大哥以为如何?”
秦婠主动为这次赌约加上了期限,显然是胸有成竹,秦旸深深看着她:“便依你所言。”
谈话便到此结束,秦旸和秦婠各自回房。
殷老夫人叹了口气,对宋嬷嬷道:“一直以来,我以为婠儿才是需要我操心的那个,可没想到,遇上事儿了,秦旸居然还没有婠儿看的清。”
宋嬷嬷闻言笑了笑:“老夫人其实心中清楚世子是如何作想的,又何须说那般话逼他?”
殷老夫人冷哼一声:“他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我侯府虽已人丁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