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这话,明显是有数落的意思,可李清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是骄傲的拍了怕自己的胸膛:“正如二哥所言,就没有一个我不熟的姑娘,嫂子你问这个干嘛?”
秦婠也不藏着掖着,左右她的那点事,在李翰面前就没有能藏的住的。
于是她大大方方道:“是这样的,祖母前些日子将海棠坊交给了我,海棠坊殿下可能不知,那是专门生产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的,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
李清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爷替你牵线搭桥,将海棠坊的东西给卖到楼里去!”
李清的脑子如此好使,倒是让秦婠感到一丝丝意外。
不过脑子好使才好,这样她才有跟他合作的可能。
她当即摇了摇头:“不是的,三皇子身份高贵,臣女岂敢让三皇子自降身份牵这样的线。”
“算你识相。”李清哼了哼:“那你问本皇子熟不熟作甚?”
“臣女是想同皇子一道做个买卖。”秦婠笑着道:“海棠坊在京城有六间铺子,虽然盈利逐年下滑,但现在依旧是在盈利的,臣女听闻三皇子是个识女子香的雅士,故而特邀三皇子入股。”
李清闻言上下打量了秦婠一番,而后皱眉道:“本皇子没银子。”
秦婠笑了笑:“我邀三皇子入股,自然不用三皇子出银子,我愿让出一成股给三皇子。”
听得这话,李清停了脚步,认认真真的看着秦婠道:“你要本皇子做什么?本皇子可不傻,天下没有这等白拿银子的好事。”
“三皇子说笑了。”秦婠面上仍旧带着笑:“臣女不用三殿下做什么,只需将海棠坊当成自己的产业,与臣女一道挣些银子罢了。”
李清闻言轻笑了声:“说来说去,还是要本皇子将海棠坊的东西给卖到楼里去。”
“这可不一样。”秦婠收了笑认真道:“若单纯是卖,臣女可寻旁人牵线一样能达到目的,臣女与三皇子合伙,图的可不仅仅是楼里的那些姑娘。”
这话一出,莫说是李清,就是李翰也诧异的看向秦婠。
秦婠微微扬了笑,坦然的面对李清打量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李清还未开口,李翰却先笑着开口道:“婠婠果真聪慧,不过你寻他,不若来寻我。”
秦婠闻言笑着道:“臣女谢过二殿下,只是海棠坊的东西眼下只在庶民中受欢迎。待日后海棠坊出了新品,能配的上京中贵女,再来劳烦二殿下。”
她的话没说透,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海棠坊的东西现在只能卖给庶民或者贱民,李翰所交所识的都是贵人,就算旁人看着他的面子去买了,却不会真正的用,反而连累的他的声名。
唯有三皇子李清,这等三教九流都认识,下可达贱籍卖身女,上可达勋贵的人,才是她真正合作的好对象。
李翰闻言笑了笑:“婠婠又同我客气了,你是忘了该如何称呼我了是么?”
秦婠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清,无奈的低低唤了一声:“羽之。”
听得这声羽之,李翰满意了,当即柔声道:“往后可切莫再忘。”
秦婠硬着头皮点头,急忙看向李清转移话题道:“三皇子意下如何?”
李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秦婠笑了笑:“秦姑娘,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好生谈一谈。”
秦婠也是临时起意,但这个想法于她而言确实百赚不赔的,如今海棠坊一年盈利也不过三千多两,就算给了李清一成,也不过三百多两,若是能凭借着李清的身份,将海棠坊的胭脂水粉,变成了京城青楼乐坊的专用,再加上宣传效应,赚的银子起止那一成?
更何况,李清认识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楼坊里的姑娘。
怎么看,拉上李清也是个风险极小,收益极大的买卖。
眼下李清显然也意动了,秦婠当即笑着道:“三皇子说的极是,确实得好生谈一谈。”
听得这话,李清转身就又朝雅间内走。
见他如此,秦婠也急忙转身跟上,李翰看着他们二人皱了皱眉,正要抬脚,已经进了雅间的李清却朝他摆了摆手:“二哥,你公务繁忙就先回去吧,你在这我根本不敢谈啊!”
秦婠也巴不得李翰赶紧离开,当即道:“羽之你先回去忙吧,左右看在你的面子上,三皇子也不会欺负了我去。”
李清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
李翰看了看李清又看了看秦婠,加上他确实有事在身,便点头对秦婠柔声道:“好,若他欺负了你,你便让人告知我,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秦婠挂着营业的微笑,朝他点头,目送他转身下楼,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雅间。
李清让店小二将雅间重新收拾,上了壶上好的铁观音。
店小二忙活完退了出去,李清又挥了挥手,让他的贴身太监和红苕绿鸢都出去。
红苕和绿鸢看了一眼秦婠,见她点头,这才随着小太监出了雅间,关上了雅间的门。
门一关上,李清顿时就没了个皇子的正形,大长腿一伸,一脸的生无可恋:“嫂子,以后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好么?我刚刚睡下还不到两个时辰,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还有着语声里的熟稔,再加上什么两个时辰、火急火燎,听得秦婠一头雾水。
李清见她一脸疑惑,收回大长腿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