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倒是会种植的,谁家没个阳台菜园呢?幼菫家的阳台可是满满当当的,一层层的蔬菜架子,各样菜都种点,平时都不太用买菜,宅女嘛,又喜爱美食,在这上面花的心思自然也多些。
幼菫想了想,不如自己种植,毕竟自己是种过土豆的,经验总比他们丰富一些。这么多土豆漂洋过海地过来,万一被他们给种砸了,也太过可惜了。为了那些吃不上饭的老百姓,也为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能随时吃到土豆,幼菫一咬牙,“先生不如卖给我吧,我想办法种来试试。不知先生有多少?大约需要多少银两?”幼菫手里有净空法师给了一千两银子,此时颇有些财大气粗。
秦先生慷慨道,“何姑娘想要拿去便是,这些东西于我已无用,本就是要销毁的。总共应有五千多斤。”
幼菫推辞,一副姐可是有钱人的样子。
张老太爷对幼菫笑道,“何小姑娘莫要跟他客气。何小姑娘可会种植此物?如此多的数量何小姑娘都要种下吗?”
幼菫谢了秦先生,方道,“我二舅父是在司农寺主管农桑之事,我可以请教二舅父。二舅母前几日来看望我,说现在大燕粮食紧张,很多人吃不上饭,这些如果种的好,帮一下那些穷苦人也好。”
张老太爷赞许道,“何小姑娘有大善之心啊。你可有耕地,可有人手?”
幼菫摇头,她即便是有也是在程府大夫人手里。何府名下的庄子,母亲名下的庄子,外祖母名下的庄子,加起来怕是有好几个。她想求助二夫人看看,不知她是否有庄子,先借来种上一季,若是成功,以后便不用自己操心了。
张老太爷道,“老夫倒有一处庄子,就在大青山附近,庄子上也有佃农,不如借给你用?”
幼菫惊喜,那自己出去就方便了许多,这个土豆的种植,还是要现场去盯一下的。“那太好了,老太爷租金如何算?”
张老太爷微笑道,“等丰收了给我一袋子没毒的尝尝吧!”
幼菫感觉自己这趟是来占便宜的,很有些不好意思,“张老太爷,我是有钱的!”
张老太爷哈哈道,“莫再推辞了,老夫如今也只贪这口腹之欲了。”
一番商议之后,土豆被命名为“番薯”,秦先生两日后会将他那里的番薯都送到张老太爷的庄子。
张妈妈得知了幼菫的壮举之后,觉得很是胡闹,小小闺阁女子,怎就想到要去庄子上种地了?
幼菫百般劝说,又是国家民族大义,又是百姓可怜,又是现如今粮价越来越高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张妈妈最终同意了。应是最后一条理由说服了她。
幼菫把张老太爷那一袋子“番薯”给拎回来了,托词说是要给二舅父送过去,讨教一下种植方法。
两日后,五千多斤番薯已送到了张老太爷庄子,幼菫带着张妈妈,青枝,和老太爷会合,去了庄子。
庄子在大青山的西边,从大青山下山,再坐车走三四里地便到了。老太爷道这周边都是崇明寺的寺院田,他从前常住在这里。
在一片田野之中,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高墙大宅院,门口还有一池塘,塘边种了柳树。
待到厅堂坐定,庄头上来给张老太爷和幼菫磕头请了安,那庄头姓陈,四十多岁,粗壮憨实,是张老太爷府上的世仆。
张老太爷道,“何丫头是老夫的救命恩人,你务必用心招待,不得轻慢懈怠,好好协助何丫头把这番薯种好。”
陈庄头道,“老太爷放心,小的定听从何大小姐的吩咐。”
张老太爷又一番叮嘱后,便背着手出去溜达去了。
幼菫对陈庄头道,“听闻陈庄头是种田的好把式,你对那番薯如何种植可有章程?”
陈庄头恭敬道,“回何大小姐,小的已仔细看了那些番薯,觉得和生姜倒有几分相像。小的猜测,种植上应是把番薯切块,一个芽块便是一株,选地最好是沙地,施肥浇水要足,番薯方能长的肥大。番薯长植株是何模样,小的却是不知,后面要怎样做也无从知晓了。”
这陈庄头是有几分本事的,番薯的确是要切块种植的,一个芽一块,选地质疏松、肥沃、排水良好的地块为最佳,而且足量的施肥浇水很重要,直接影响产量。
但是有两点陈庄头没提到的,便是番薯芽块需要用草木灰裹一下,可以杀菌防止腐烂,再就是开花后要掐掉花及部分枝叶。后者倒不着急,草木灰现在就要提出来了。
幼菫道,“陈庄头说的好,我在这之前曾问过精于农桑之人,陈庄头说的竟和他一字不差。”
陈庄头挠挠头,“谢大小姐夸奖。”
幼菫又道,“不过那人还提了一点,生姜辛辣,埋于土中不会受虫害侵扰,番薯却不同,它肉质绵香,不比生姜辛辣,相比而言容易腐烂和生虫害。如果在芽块上裹了草木灰放置两日再种植,应更为稳妥一些。”
陈庄头更加恭敬了,“对对,小的怎就没想到呢,此法定然可行。”
幼菫让陈庄头带着去看番薯。
番薯堆放在仓库里,小山一般。大多数番薯已经发芽,有没发芽的也是青绿色了。
幼菫便让陈庄头召集佃农,将已经发芽的切块裹草木灰晾晒。没发芽的待发芽再处理。
幼菫不放心,便在现场盯了半天,有问题便随时指出来。待一切上了轨道,才返程回了静慈庵。
两日后又去看了下种。已经发芽的番薯有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