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回府后先去了趟正院,老夫人还未睡下,“幼菫有着身子,你可不能乱来……不若你跟她商议一下,找个通房?”
萧甫山知道,这是廉妈妈给老夫人报信了,“母亲,这种话您以后还是莫要说了,您忘了我连妻室都不想娶的时候了。我今日便跟您说明白,儿子有幼菫一人也就够了。您该知道,说过的话我是不愿意再多说的。”
说话间,不自觉的带出一股冷然气势。
老夫人叹了口气,他这儿子身上的戾气,也就幼菫能压的住了。
“你不想,我以后不提便是。我是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心疼儿子的。你也该体谅一下。”
萧甫山缓了一下脸色,他也是不想再因这种事情徒生事端,所以要跟母亲严肃说明白。
“我明白。您先歇息,我回院子了。”
萧甫山回了木槿园,幼菫让素玉上了饭菜,现在早已过了饭时,她已经吃过了。
萧甫山吃着饭,听着幼菫兴致勃勃讲着韩府的事,说到开心处,还要比划一番。
这些事情,从他回府,萧东已经给详细汇报过了,甚至比她说的还要详细,包括她与韩修远的对话,还有程珂。
不过她高兴,那就让她说罢。
幼菫说起在府里办学堂的事,期待地看着萧甫山,“母亲已经同意了。您觉得如何?”
萧甫山放下筷子,漱了漱口,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踱着步子去了内室。
幼菫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国公爷,您想想看,以后松山书院的学生都是我的徒子徒孙,多好的事。”
萧甫山看了看拔步床,最终没过去,到罗汉床上拾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幼菫把手放在书上,把理由升华了一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萧甫山把书上玉白纤细的手裹在掌心,抬头跟她说道,“堇儿,我不愿意别的男人每日盯着你看。男人的心思你不懂,他们心里的阴暗龌龊,超乎你的想象。”
幼菫嘟囔道,“您分明就是小心眼,我是杀神荣国公的妻子,韩院长的师妹,他们怎敢造次。母亲今日还跟我讲,她年轻时还去军营呢。女子也不能一辈子被困深宅吧,总要做一些事情。”
“你就当我是小心眼吧。”萧甫山把她揽到了怀里,又看起了兵书。
幼菫深深叹了口气,萧甫山在占有欲这方面,天下无敌。
“我上课时可以着男子灰袍,再用面巾遮面,或者戴上幕离。”
萧甫山一手执书,一手揽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幼菫再接再厉,拿出杀手锏,“两年后妾身给您生个孩子。”
萧甫山黑眸暗了暗,目光从书上移开,看着幼菫,“你当真想生?”
幼菫见他有所松动,顿时来了精神,“当真!一个若是不够,两个也行!”
萧甫山合上了书,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你就那么想教书?”
幼菫很笃定地点点头,“毕生梦想。”
前世今生的执念。
萧甫山沉默了片刻,她只要肯生孩子便好,有了孩子的羁绊,她的心便踏实下来了吧。
“明日我让刘管事在外院收拾个院子出来,作学堂。不过,你不能天天教课,隔日教就好。”
这就答应了?居然没有讨价还价,幼菫还给他留了一年的余地呢。
幼菫粲然一笑,“妾身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妾身还要照顾国公爷和两个孩子呐。”
萧甫山揉了揉她的头发,唇角含着微不可见的笑意,“乖。”
幼菫心愿达成,倚在他怀里,乖巧地当了一会宠物,陪他看了会兵书。
她想起了寒香,“国公爷,您怎么不问妾身寒香的情况?”
萧甫山眼睛没有从兵书上移开,“阖府都传遍了你要处置她,那么你定然是没问出来什么的。至于那背后的人会不会出现,还要看今晚明日了。”
她审问寒香的过程,暗卫早已禀报给他了,她虽还是下不了狠心,不过也难得没有心软。她懂得设置一些语言小陷阱,让对方不知不觉露出破绽。
幼菫哼哼,“也不夸妾身两句。”
萧甫山亲了亲她的头顶,宠溺说道,“堇儿做的很好。”
幼菫笑眯眯的,还等着后面他再多夸几句,结果,没了。他又继续翻看起了兵书,微笑僵在了幼菫脸上。这人,到底会不会夸人!
这一夜过的很安静,什么事也没发生,寒香不哭不闹,也无人靠近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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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两日几乎住在了翊坤宫,皇贵妃的这个孩子,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起来。
端王发明了马蹄铁,工部已经着手打制了,很快就能在大燕普及开来。这着实解了他一块大心病,更是让他对皇贵妃宠爱有加。
今日还要早朝,皇贵妃帮着皇上整理衣冠,“皇上,妾身胎像稳固,您放心便是。您也不必这般日日在翊坤宫守着,皇后娘娘那里,您还是去看看。”
皇上展开着双臂,任她打理着,欣慰道,“你一辈子不争不抢,凡事让人三分,她可不见得领你的情。你看恭王,被她教成了什么样子,若是他有一半靖章的好,朕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言外之意,他心里还是属意恭王做储君的,只可惜烂泥扶不上墙。有些怒其不争。
皇贵妃淡淡笑着,“恭王也是有孝心的,他献给您的那个玉石,多贵重难得啊。哪像靖章那般,献寿礼也不知道选块好看的锦缎包着,臣妾当时看了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