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苏澜的声线非常的温柔,手也慢慢地向前摸索着,接着,苏澜震惊地听到,石羽似乎哽咽了。
不顾一切地再往前挪一点,当苏澜触摸到石羽的肌肤时,顿时明白了,石羽没穿衣服,他,全裸着。
暗暗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苏澜转过身,背对着石羽道:“想办法帮我松一松,我手腕疼得厉害。”
苏澜的手腕是很疼,像要断了似地,但她此刻这么说,主要目的是想分散石羽的注意力。
停了一会,苏澜感到石羽俯下身体,用牙齿帮她解手腕上的绳子。
苏澜个子虽高,骨架并不大,豁出来磨出血,苏澜在石羽帮助下,硬是将手腕挣脱了出来。
双手一解放,苏澜立刻将自己的脚也解放了。
“你转过去,我帮你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苏澜重新靠近石羽说道。
光线更暗了,即使苏澜与石羽近在咫尺,也只是能看到彼此模糊的影子。
“我手上不是绳子,是手铐。”石羽沮丧地说道。
“!”苏澜低骂一句,摸索着站起来,说道:“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石羽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心中苦笑,该闭眼睛的是苏澜吧,不过,他也愿意把眼睛闭上,自己看不见,可以当别人也看不见。
怪不得有人会掩耳盗铃。
忽然,石羽感到一双柔软却冰凉的小手在解自己双脚上的绳子,好不容易解开后,更让石羽震惊的是,居然有一条带着体温的裤子。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套。
“澜澜。”石羽的声音颤抖了。
此刻这一条带着苏澜体温的裤子带给石羽的感动,是世界上任何事物所不能及的,因为苏澜不仅仅是帮他穿上一条裤子,而是帮他重建了尊严。
“站起来,小心点。”苏澜站起身,拉住石羽手臂。
石羽借力也站了起来。
“这裤子是宽松型的,你穿应该没问题。”苏澜神情坦然地替石羽提上裤子。
果然肥瘦正好。这条裤子是苏澜去年这个时候买的,那时宝宝已经有点显怀,必须穿宽松的衣裤,苏澜个子高,这条裤子比平时的腰围大了两码,但穿起来很漂亮,苏澜很庆幸自己今天不仅没有裙子,还是穿这条裤子出来,若是像张小曼一样穿裙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把裤子给我了,你呢?”石羽担心地问。如果因为他苏澜没有的穿,那他宁愿裸着。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苏澜俏皮地说道。
石羽睁开眼睛,只能感觉到苏澜就在他面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上身可没什么给你穿的了。”苏澜遗憾地说道。
“这样就很好了。”石羽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黑暗的环境,渐渐的,他模模糊糊看到了,苏澜似乎把外衣脱下来系在了腰上。
“你这样会冷的。”石羽担心地说道。
快到六月,外面已经很暖和了,但地窖里又阴冷又潮湿,石羽醒来时,觉得自己都冻木了,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又吓出一身冷汗。幸亏苏澜不断靠近,让石羽觉得又紧张又尴尬,被冻得麻木的身体才渐渐缓解。
“你冷吗?”苏澜问道。
石羽摇摇头:“不冷。”
苏澜打趣道:“我还想着若你说冷,我们就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石羽忽然无语了,不知道是承认自己说谎了,还是硬撑着不反悔。
“小曼该醒了,我们过去看看。”苏澜边说边摸索着向记忆中张小曼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苏澜还是拌在了张小曼的腿上,随着石羽小心二字,苏澜已经摔倒在张小曼的身上。
这一砸,也把张小曼砸醒了。
“哎呦。”
“小曼,你怎么样?”苏澜忙从张小曼的身上爬起来。当初她费了半天力气,才挪到石羽的面前,觉得这个地窖挺大的,怎么回来没走几步就到头了。
“苏澜姐。”张小曼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又叫了一声,“苏澜姐。”这一声明显带着哭音。
“小曼别怕,我在这里,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苏澜摸着张小曼的身体问道。
“好像没有,手绑着呢,脚也绑着呢。”张小曼略微动了一下,含着哭音。她虽然是乡村长大的孩子,可在父母跟前是宝贝,跟着堂哥张炫佐来到a市,张炫佐也非常照顾她,认识金桐后,更是过上了富人的生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惊吓。
“别急,我这就给你解开。”苏澜摸到张小曼的背后,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张小曼的双手也是用绳子系的,而不是用手铐。
解开手上、脚上的绳子时,张小曼才知道石羽也被绑来了,而且手还被手铐扣住了。
“小曼,你头上有没有发卡之类的东西?”苏澜想起里,发卡是能打开手铐的。
张小曼还真从头上摸出一个发卡,苏澜跃跃欲试地接过发卡,开始捅咕手铐,然而事实证明,里能用发卡开手铐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苏澜捅咕了半天,除了把自己折腾得不冷了,没有任何结果。
然而她却发现石羽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张小曼也担心地问道:“石羽哥,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冷汗?”
“没,没什么。”
“怎么了?哪里疼吗?”苏澜问。
“手指,断了。”
苏澜开手铐的时候,虽然动作不大,却一直在碰断了的手指,石羽疼得快虚脱了。
“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