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冲动了,他会警觉的。”
“逼得太近了。”
“那只是替身。”
“替身死了,还得再找一个替身。”
轮到金非木沉默。
“她还好吗?”电话中问。
“嗯,老样子。”
“照顾好她。”说完,电话挂断。
金家老太爷的寿辰,终于伴着初冬的第一场雪,揭开了大幕。
萧逸信守承诺,将金桐带到了寿宴上,同时也没有食言,又把金桐带走了,至于这中间萧逸和金家老大金散尽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金散尽比金桐大18岁,在八个兄弟姐妹中最疼他,另一个跟金桐关系好的,是金家老三金非木。
金桐最看不上的是老二和老四。
金家老太爷一生有多少女人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些女人给他留下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金桐是老幺,和老四、三姐一个母亲。
他们的母亲也是金家老太爷的现任夫人。
也有传闻说,金桐是金家老太爷抱回来的。
萧逸在寿宴上喝得有些醉意,金桐以此为借口送萧逸回去,其实是萧逸开车,将真正有些醉意的金桐送回公寓后,回自己家。
很多年以后,萧逸想起金家老太爷寿宴的那个晚上,仍然唏嘘不矣,生命往往因为一个很小的事情而完全改变。
这件事小的可以是出门向左拐还是向右拐,也可以是错过一个路口,从另一个路口回家。
这些年来,从金桐公寓到自己公寓这条路,萧逸不知道开车走了多少遍,不能说闭着眼睛也走不错,至少不用费心考虑从哪里拐弯,到哪里直行。
然而那天晚上,他确实在该拐弯的地方没有拐弯,该直行的地方没有直行,结果是,他意外地看见了苏澜。
苏澜背对着马路,扶着一颗树微弯着腰,似乎不太正常。
路灯并不是很明亮,苏澜穿着深色的大衣,背影有些臃肿,按说萧逸开着车,不应该会注意到路边的人,可萧逸不仅注意到了,而且一眼就认出了苏澜。
将车停在路边,萧逸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下车,脚步甚至有一丝匆忙。
下午苏澜就觉得肚子不舒服,绞着尽地疼,以为自己是吃坏肚子了,连着跑了几次厕所,硬挺到下班,想着回家休息一夜就能好,没想到一进地铁车厢,人多气味重,不仅肚子疼,还直恶心反胃,一共三站地,她只坐一站就下了,在卫生间吐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学了六年医,这个时候苏澜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吃坏肚子那么简单。
实在不想再进地铁车厢,可是以现在的体力,走回去实在太远了。
坐在地铁站台的长椅上,苏澜沮丧地看着自己从衣服兜里掏出的全部物品。
除了几个钢镚,只有那只金色的、跳芭蕾舞女孩的手机。
早上出门时,不小心刮翻了放在鞋柜上的花瓶,花瓶虽然没打碎,但里面的水洒了苏澜一身,不得已只好换了一件平时在家穿的棉衣,钱包和手机都忘在了脱下的大衣兜里。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看着地铁车厢里的人少了不少,苏澜咬牙坚持上了地铁,虽然仍然头晕恶心,好在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仅仅两站地十多分钟,苏澜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浑身无力四肢冰凉,能走出地铁口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苏澜?你怎么了?”走得近了,萧逸才发现苏澜在呕吐,大概呕吐多次,只听到苏澜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却没见她吐出来什么。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萧逸伸出手臂搭在苏澜的肩上问道。
路灯下的苏澜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虚弱得像一只易碎的娃娃,此情此景,让萧逸很容易想到两个字:怀孕。
萧逸心思一动,这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