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丫头的回答就有侍从过来请他是幽冥帝约见。
刀无泪不疑有他,随着侍从到了书房,幽冥帝已然换了便服,手里还有一杯酒。
“习惯了,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要不然就睡不着。”幽冥帝知道刀无泪不饮酒,便让侍从泡了一壶茶,道:“现在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鹘野的婚事?”
幽冥帝以为需要废一番口舌才能让刀无泪明白自己的意思,结果他一语中的,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烦。
“本帝以前为赤色请卦,说是他在成年之前有天赐姻缘,且对方能保赤色一生顺遂,可如今,卦词都成了空,本帝很担心,你也应该明白的。”
刀无泪捧起茶杯,又搁下,因为似乎怎么言语都不对,最后才开口说道:“鹘野他确实有一位心上人,是在成年之前遇见的,但事关私密,我不好多说什么。”
“……剑无梦。”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诧异的,毕竟幽冥帝重生过这么多次,有些事不可能避开他的眼线,只不过都清楚了,怎么还要问自己呢,刀无泪想不通。
“本帝也有派人去查过了,芜凰域并不存在剑无梦这个女人……不清楚是不是世界重置之后发生了变故,还是说……本帝很担忧赤色。”
“其实,鹘野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他很坚强的。”
“你这是没谈过恋爱。”幽冥帝笑笑,低头喝了一口酒,说:“恋爱是很奇妙的事情,能助你成神,也能推你入地狱,只看你遇见了谁。”
“麻烦。”
幽冥帝放声大笑,道:“你真是单纯。”
刀无泪不想和他谈及这样的事情,说:“你想让鹘野寻到更好的而忘了剑无梦?”
“嗯,旧爱难忘,无非就是新欢不够好。”
刀无泪真的皱眉,他不看好幽冥帝的行动,道:“你这是在羞辱鹘野。”
“帝皇的婚事原就不是门当户对这么简单,本帝也得为幽冥府的将来打算,若是赤色能留有血脉,或许也是一个转机。”
刀无泪对他的想法无语,要是因为一个孩子就能转变未来,岂不是天方夜谭。
杯里都没有酒了,原本一杯就够了,但幽冥帝还想着多来一杯,可让刀无泪制止,换成了热茶。
“本帝的酒量尚可。”
幽冥帝倒也没有坚持,就是说句话而已,可刀无泪说:“酒不解愁只醉人,你喝得再多也无法改变心中的担忧,反而更伤身。”
“刀无泪,你真可爱。”右手撑着脖子,幽冥帝有些眯眼,可能是困了,说:“哎,要你是姑娘该有多好,本帝也就不用愁了。”
“我就是姑娘,也看不上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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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帝坐直身体,似乎是酒醒了,因为刀无泪的这句话,道:“赤色有何让你看不上眼的地方,他不够好吗?”
“你既然有前世的记忆,便明白我为何这么说。”
真是想起来了的,幽冥帝再度大笑,说:“本帝真是糊涂了,不过你都没有原谅赤色,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呢。”
书桌上的香炉燃起袅袅白烟,瞧之静寂平和却又热浪不止,正如他们对话间的暗潮涌动。
刀无泪这才喝了茶水,还展示给幽冥帝看杯底,说:“因为我不是疯子,我分的出轻重缓急,我……要报仇。”
“甚至不惜和本帝为敌吗?”
风来。
只在屋内翻卷着。
“嘭……”
鹘野竟不顾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悬于刀无泪后脑勺的冰刺顷刻无踪,可难逃鸦青眼眸的捕捉。
“父君,都这么晚了,您也不休息,母后那边可是会等着的。”
见是鹘野,幽冥帝换上轻松的祥和表情,道:“哦,好晚了,聊开心就忘了时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本帝也累了。”
伸手拽刀无泪起来,鹘野笑,说:“晚安,父君,也请替我向母后转达问候,父君?”
“嗯,去吧,再怎么年轻也是得要早睡的,对你们的身体好。”
幽冥帝愿意放行的瞬间,鹘野就带着刀无泪离开书房,无法看到他在背后变暗的眼神。
“都说了,赤色不舍得他死,你啊,非要自讨苦吃。”
幽冥帝后与绯修走出屏风的时候,幽冥帝挥手将门关上。
绯修将幽冥帝后扶坐榻上,道:“姐姐,你说,刀无泪真的就是那个改变幽冥府悲惨结局的关键人物吗?”
“唉,勉力一试吧。”幽冥帝后的脸色有些苍白。
幽冥帝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一切会好起来的。”
幽冥帝后反而握住他的掌心,说:“我们身在局中,唯一能够办到的就是支持他们,枳鸣。”
“绯修,拜托你了。”幽冥帝抬头去看他。
“我明白,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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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城?幽冥府
万籁俱寂的夜晚能让再轻微的脚步声变得刺耳,更何况他们走路原就很急促,一点也不轻。
被拽着走路很是麻烦,刀无泪却没有直接甩开,而是直到人迹罕至的廊道时才出声,道:“喂,我很疼。”
鹘野停住了步伐,面有不善,却无可奈何,松开了钳制刀无泪的胳膊,道:“明知道危险,干嘛不跑啊?”
“哇噻,这里是幽冥府耶,我一个灵力低微的修者,往哪里跑啊?”
被刀无泪用夸张的言语讽刺他,鹘野反而更气了,道:“那你不会喊我吗?”
“知道吗,什么叫做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