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见怀中人绝望的挣扎,谢玄顿时着急起来,也不管右臂伤势是否加重,咬着牙拼命抬起,拿着手帕为她擦拭着冷汗。
凤瑾被呼喊声唤住,她不再追逐,愣愣的转过了头。
谢玄在叫她?
他不是没有随她掉下来么?
应该,是找到救她上去的办法了吧!
凤瑾犹豫的望了望幽深长廊的不可预知的尽头,收回目光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来处的黑暗逐渐被橘色的光芒驱散,她抬手稍微遮了遮,再放下后就看到谢玄一脸着急的模样。
“谢玄?”
她怪异的打量着四周,对身处谢玄怀里的事实表现出迷茫,片刻之后,神思逐渐清明。
她抱着谢玄的腰,便从他怀里坐起,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此次朕睡得还算不过,你谢玄功不可没,回去必定好好奖赏于你!”
插科打诨就想蒙混过关,用在以前的谢玄身上那还有可能,用在如今这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坐实与她亲密关系的谢玄身上,那根本不可能。
是她的主动与热情,让他有了追问的勇气。
“陛下,你刚才怎么了?
“属下听你一直喊一个名字。”
凤瑾心中一惊,下意识反问:
“什么名字?”
谢玄本就是微亮的眸子黯淡了一分,他抿了抿唇,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回复道:
“是贺察。
“你一直在问‘你是不是贺察?’”
“什么?”
凤瑾鬼迷心窍般的往右侧望去,那里夹缝微开,隧道幽长,地面周围幽蓝色的光,也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她震惊的发问:
“那个通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地方,四周不都是死路么?”
谢玄藏起眉间痛色,不动声色的握着伤势加重的右臂,放回到身侧,轻轻呼一口气后,好声解释道:
“陛下睡着不久,此处就出现了异样。
“那个通道,是一大群虫子啃食出来的。”
“虫子?”
凤瑾打了个寒颤,登时一跃而起,摸着双臂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她最恶心的就是虫子了,尤其是那种身子柔软有弹性的虫子,头尾一合,一放,就能弹走的那种。
咦,我去,受不了!
“它们不会从朕身上爬过了吧?”
这么一想,凤瑾连忙撩着袖子,拉扯着衣襟,查看起自己的情况来。
她就那么坐在谢玄的身前,当着他的面将衣衫剥下,露出了犹如上等羊脂白玉,经由大师之手雕刻打磨出来的肩膀。
“谢玄,你快给朕看看,有没有被虫子咬过的痕迹?”
谢玄像是着了魔一般,怔怔的盯着那白皙滑腻的肌肤,不受控制的、心虚般的,吞咽了一下唾沫。
那一刻,他忽然懂得了“软玉温香”四个字的真谛。
凤瑾脑中想的是别的事,既然幽蓝色的长廊存在,那说明刚才的梦境与现实世界有所关联。
不过为何会见到贺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不不,她就只见过他一面,一面之缘,如何能让她念念不忘呢?
没听到有人答话,她疑惑的抬起头,就见到谢玄紧紧的盯着她露出的肌肤。
目光聚焦之处,被点上了火苗,让她在寒风吹拂下温凉的肌肤,变得有些发烫。
又是那种心底生出的异样感觉,牵引着她鬼使神差的向谢玄靠近,却在即将吻上之时,及时的收住了动作。
右手一提,双手一转,几下就将衣服穿好。
妈的,怎么一看到谢玄就忍不住!
她乃堂堂女帝,怎么说也是见大风大浪的,怎么连这点儿小情况都控制不住?
一定是那药!
那挨千刀的扶桑,那为老不尊的死老头儿!
不过倒是奇了,谢玄明明也用了那药,怎么一点儿异常都没有,难道是她魅力不够大?
她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谢玄,越逼越近,越逼越近,就想从那张冷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反常。
就在她以为谢玄一直会绷着脸,不会出现异样时,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吞咽声。
她得胜般的挑了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个遍,才转身朝长廊处看去。
“朕刚才在梦里就看到那条长廊的,那里还有一个人,不言不语,逐渐消失在了尽头。
“那个人你与朕都见过的,药王谷时,贺察。”
“贺察?”
谢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心中却有了猜测。
“陛下,你说的是为你治病的那人?”
“是,朕看见他了。”
凤瑾点了下头,目光顺着长廊追寻而去。
谢玄的心有些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凤瑾执着于那个身影,脑海里止不住的浮起一个想法:
陛下与名叫贺察的人,有着冥冥之中的牵引。
简单的两个字,那便是天命。
他们谢家走到现在,他与陛下走到现在,不也是因为那个“命”字?
“陛下——”
谢玄左臂撑墙,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便轻轻柔柔的握住了凤瑾的手腕。
他想要牵她,却在想到“命数”时露了怯,将牵变作了传递内力发散产生的温暖。
“陛下,待在此处也不是办法,既然有了别的通路,我们不妨走上一走,或许不用等救援,自己就可以出去。”
他的话语恰中凤瑾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