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拿着笔,也不敢下笔。
那小民警看了一眼我俩,说:“写啊,楞着干什么。”
我看了看我身边那个小子,这时候,那小子的脸色也挺难看的,不过,我估计我此时的脸色也不会比他好。
我考虑了再三,还是没下笔,就一抬头,问那个小民警,我没敢问中年警察,我感觉,这个小民警会比那中年警察好说话。
“警察叔叔,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行么?”我问道。
那小民警笑了一下,又看向了那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说:“行啊,正好让你家里来领人。”
我一听,就站起了身,说:“我出去打去。”
小民警看着我说:“不用出去,你还挺精的啊,还出去打,这儿就有电话,大厅里打去。”
我出了屋子,这时候,我真的心里挺虚的,我不知道这一写后果会怎么样,但是在派出所有案底,我想是肯定的了。
我才十几岁,就有了案底,那以后的前途就是一片黑暗啊。
我给家里打电话,我傻啊,我这时候,想的是先告诉一下程燕,毕竟就是爽约了,我也得告诉她一下。再说,她虽然和我一样是学生,但是真心是和社会混子打过交道的。和她说一下我这里的情况,即便是她帮不了我什么忙,也能帮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吧。
我到了大厅,跟值班民警说:“叔叔,我打个电话。”
那民警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挪到了我跟前。
我拿起电话,想了想,就给程燕挂了传呼。
我等了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我拿起电话后,就说:“燕儿。”
当时,我听到狗燕儿的声音后,差点儿就掉眼泪了。
程燕一听,就说:“哎,晓永,你这是在哪打的啊,怎么是x打头的?”
我就说:“燕儿,我在派出所了。”
程燕一听,就挺着急的问我:“你怎么了啊,怎么还去派出所了啊,嘛事儿啊?”
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和程燕简单叙述了一下。
程燕听后,对我说:“你呀,怎么走个路都能跟人打起来啊,混也不是你这么混的啊。”
的确,在我们当时,打架是司空见惯,但打架一方面也是为了打名气。像我这样,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就干起来的,这种既费神,又不讨好处的架,真心是混混所不齿的。
我说:“我也是一时没搂住,你是没看见,那小子太气人了。放做你,也得跟他动手的。”
程燕说:“行了,我知道了,你是在哪个派出所啊。”
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派出所叫什么,就告诉她,是在离我们三中不远的那派出所。
程燕听后,说:“行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我过去之前,你可别多说话啊,等着我的,我马上就到。”
我这时候,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那你现在在哪儿了?”
程燕说:“我现在就在东大街了,一会儿就到的,你就稳住了就行,没事儿啊。”
“哦,知道了。”我答应着。
放下电话后,我把座机推给了那民警。
我这时候,还不想进去,就在大厅里点上根烟,自己抽了起来。
我刚抽了两口烟,那个民警就喊我:“哎,多大啊,就抽烟,赶紧掐死,这是让你抽烟的地方吗!”
我听见他叫我,就赶紧把烟掐死,不过希尔顿我舍不得扔,就把剩下的多半截仍旧放回到烟盒里。
我又重新回到了那间屋子里。
这时候,我看到和我打架的那小子磨磨叽叽的写了也就几十个字。
我重新坐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拿起笔。
刚才程燕已经对我说了,让我别多说话,不过多写字,也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就是要拖,虽然不知道程燕有什么办法帮我,但,尽管这样,此时的我也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我就拿着笔,左看看,又看看的,一会儿又装作思考状。
那小民警看到我这样,就说:“你寻思什么了,快写。”
“我这不是在想了么。”我说。
我一边墨迹,心里一边就在想,燕儿啊,这次我可就全靠你了,我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救我,不过,我也没别的办法,目前就只能把希望寄托给你了。你倒是快来啊。
等待的过程真是煎熬啊,就在我急得没法没法的时候,就听到屋外有人在说话。
“是这间屋了吧?”
这是什么节奏,刚才说话的,分明就是程燕啊。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我感觉此时我的眼睛一定在放光,是那种看到希望曙光的反射。
紧随而来的,就是门口出现的两个人。
一个是程燕,这不用说了,我看到程燕的头发还有些散乱,看样子还没有梳理过。
在她身旁站着的是一个男子,这人我没有见过,他个头得有一米八左右,年纪大概二十上下,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面皮稍白,长得挺瘦,留着寸头,带着一副窄框金丝眼睛。
程燕看到我,就叫忍不住叫我:“晓永。”
我这时候看到她,眼泪都差点没掉下来,亲人啊,我从来没有像今天看到程燕这样触动过。
那个留着寸头,戴着金丝眼睛的男的,还没等进屋,看了一眼我,就对那个中年警察说:“李队,又见面了啊。呵呵。”
那个中年警察刚才还背对着门口,背着手看着窗户外。一听有人叫他,就一回头。
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