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也有在那数着棉被数量的,一般的闺女出嫁,体面些的也就四床棉被了不起了,三丫这次冯家下了血本,再加上于家给的聘银,连着褥子竟是做了四整套,两薄、两厚,一时又看得众人羡慕不已,原本以为于家给的聘礼就是足的,没成想人家冯家都还了回来不说,瞧瞧这嫁妆竟也是添了不少的好东西。
眼红的有之,说风凉话的有之,只是这些都不能影响此刻新郎官激动的心情,根子一个人在角落里傻笑着,想着终于把自己想娶的姑娘等到了。
晚上,二丫趁着众人都歇息的功夫,拉了三丫回了三丫的屋子,神神秘秘的插上了门,三丫看着二丫的那副古怪的样子,笑道:“二姐,你这是干啥呢?”
二丫又看了看门锁,才有些放心,见三丫站在炕边,也笑着走了过去道:“没啥,二姐有两句话要交待你。”
三丫笑着点了点头才道:“有啥话就说吧,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三丫无心一句,二丫却是面色一红,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吗,又想着自己与林文洞房的时候闹的那些荒唐,一时又觉得有三分的不自在,可是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也这么懵懂着。
三丫奇怪的看着二丫那如同开发染房的脸色,笑着道:“二姐,你咋啦,那脸怎么那么红。”
二丫一听,忙拿手拍了拍脸道:“哪有,可能是你这屋炕烧的热熏的。”
三丫摸了摸炕,一样啊,跟往天,现在天没那么冷,她也就不烧得太热,冯大妈说了,春季容易上火,炕烧的热了,人内里的火太旺,对身体也不好。
二丫知道早一刀、晚一刀,早晚是一刀,忍着心理的别扭,拉着三丫坐在了炕檐边上,吱吱唔唔的道:“那个,二姐跟你说个事,你一会仔细听着些,就是不明白,到时候就随着根子就是,他都那么大了,这些事,想必你婆婆也会跟他说。”
三丫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扭捏的二丫,又想着什么事婆婆还得跟根子哥说,二姐又得跟自己说的,眨着一双纯洁的眼睛看着二丫道:“二姐,你知道我性子急,有啥话你就说呗,要是再这么犹犹豫豫的,我都要被憋死了。”
二丫一想也是,拉着三丫的手用了下力,才小声的贴着三丫的耳边道:“那个,明天晚上根子不是要跟你圆房吗,到时候你自己脱了衣服在炕上等着他,他进了被窝里,想对你干啥你就随着他,别怕,也别拒绝。”
三丫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凭啥他想干啥都随他呀?”
二丫一见三丫的声间有些大,忙去捂她的嘴,三丫被捂的嗯嗯的直叫,二丫对她摇了摇头,三丫又点了点头,二丫才松开她,三丫吐了一口气道:“二姐,我都要被你憋死了。”
二丫吓道:“真的假的,你没事吧,来二姐给你拍拍。”
三丫忙拉着二丫的手,道:“二姐,你就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呗,这么一句一句的忒是熬人。”
二丫一怔,才知道这是误会了,点了点头,二丫道:“那行,你听好了,就是男人跟女人吧,都有这么一天,到时候会有些疼,你得忍着点,还得让她往里去,不然不能生孩子。”似乎又怕三丫不明白似的,二丫又贴着三丫的耳边把那闺房之事细细的说教起来,虽说是姐妹,两人说完了却都是脸上飞红。
三丫只顾着闷着头想着二丫说的话,二丫这边也不好意思再在屋里呆下去,起身慌乱的道:“行了,姐去看看嫂子那边还有没有事,姐先走了。”
见二丫慌乱的往出走,三丫一直就呆坐在炕檐边,想着二丫刚才跟她说的话,又忽然就想到了那天给根子哥送菜的时候,根子哥一下子就把她抱到了他的屋里,拿着一床被子掩下二人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根子哥说的害怕不害怕是什么意思,可这会经二丫这么一说,她才有些害羞,不过也有着期待,想着根子哥那如火钳一般的臂膀,粗重的呼吸,三丫忙起身在地上转了几圈,又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古时候的婚礼一般都是在晚上举行,因为书中记载“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而冯家村的村民更愿意说成是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候就是披上嫁衣,那种时候,女人就如同披上了一个圣洁的光环,即便平日不出色的女子,都能得到一天上天赐予的美丽,所以小伙子们怕自己的新娘子被抢了去,就选在了黄昏的时候举行婚礼。因为天晚了,太晚落山了,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去睡觉了,自己的新娘就能安全的在房间里等着新郎的到来。
不过虽说婚礼是晚上,可是新娘子却是一大早上起来就要被折腾,先是沐浴焚香,然后就等着全福人过来给“开脸”,吴情不知道“开脸”是什么,所以当胡娘子过来的时候,吴情就甜笑着叫了声:“三姥娘。”然后就跟着胡娘子的屁股后进了三姨的房间。
冯大妈和二丫、洛氏这会都在三丫的房间,因为今天姑娘就要出门子了,冯大妈还想着交待些以后的事,正所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冯大妈只觉得自己有数不尽的话要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