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吗?恨了她6年,在她什么改变都没做,没挣大钱,没生儿子,性格脾气还越来越坏的情况下,这个做婆婆的突然就转变得这样明理识大体,还把最重要的经济大权都交道她手里,可能吗?
付欢不糊涂,也不胡乱揣测,只是持谨慎的观望态度。
这时候,卓美珍又把目光放到客厅里的绵绵和甜甜身上,她说,“你出国的这段时间以来,你爸也把绵绵带的很好,每天挤着公交车按时接送,绵绵现在也跟我们都处的很好。其实吧,绵绵这孩子确实长得可爱,又聪明,继承了你和嘉年所有的优点,每次带出去那些邻居都羡慕我有个这样漂亮的小孙女,久而久之我也想通了,何必要那么封建呢,孙女儿也挺好的嘛!绵绵是我儿子的骨肉,也是我们柯家唯一的孙女,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不管卓美珍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但她对绵绵这段的描述,却着实把付欢打动了。曾经有多少个日夜,她都盼望着婆婆能接受绵绵,能发自内心的疼绵绵,现在似乎,婆婆真的走出这一步了?
“还有甜甜。”卓美珍又说,“甜甜嘛,也快4岁了,我年纪也大了,该把这孩子交给苏格和嘉龄自己去管了。我可不想便宜他们两个,孩子只管生下来,就丢给我,让我当免费保姆给他们养,他们倒好,就只想着自己怎么逍遥快活,呵!还有苏格那个妈,嘉龄的婆婆,平时对甜甜不闻不问,一到过年过节就让带孩子过去看她,她真是想的太美!我以后不想管了,我自己的孙女不管,帮别人养孩子,说出去都丢人!”
柯之航又附和了一句,“也别这么说,反正我们两个退休现在没事干,就帮着带绵绵和甜甜不是刚好?这俩姐妹感情也好,你要硬要分开他们还不依呢。况且现在苏格和嘉龄正好是打拼事业的黄金时期,你要把甜甜丢给他们,到时候找个保姆帮忙看着也不放心嘛。”
“总之呢,欢欢啊~”卓美珍又总结性的说道,“我跟你爸就希望你能和嘉年好好过日子,不要一天到晚的吵,吵多了晦气多,也让孩子整日提心吊胆的多不好。嘉年纵然有很多不对,但他现在也做给你看了,和外面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断干净了,你就原谅他吧。你看,现在绵绵这过了年就6岁了,怎么也得为孩子着想吧,不要动不动就提离婚,当年你爸也做了不少破事儿,我也不也忍过来了,现在过得好好的?”
“哎呀,你干嘛还当着孩子面翻那些陈年旧事,都几十年了,还在记仇?”柯之航不好意思的接了一句。
付欢听了这些,刨着碗里的白饭,心事重重,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洗了澡躺床上,柯嘉年也理所当然的进屋来跟她睡一起。她没有赶他走,只是翻身侧躺,背对着他,而他张开手臂从后面揽着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老婆,你出国半个月,在雨林里有些什么奇遇,跟我聊聊呗~”
接触到柯嘉年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体温,她有了强烈的抵触感,对他的温柔讨好也是不屑一顾,甚至反感、烦躁。她深刻体会到了,她这是身心都出轨了,她也大概能猜到当初柯嘉年在拥有连静文时,每晚对着她这个黄脸婆原配是什么感觉了~
“……”付欢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晚江厉行在她身体里冲撞的画面,而此时此刻,却被一个母亲和一个妻子的双重身份压制着,像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鸟,抑郁得喘不过气。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脱离柯嘉年的怀抱,望着飘窗外的夜景怔怔的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