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澄师姐听完,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态,然后轻轻:“那你身上除了血和泥,也还沾了水草,上身都湿透了,这又该怎么解释?你们难道是在水边大战毒蝰王的?”
“这,师姐你还差点对了,不过,现实情况是吾被追着打。”吾一听,连忙点头。“你也知道,落鹜山里有许多山涧,吾被那蛇王追着时,不小心,就掉进了一条山涧里......”
师姐审视着我,片刻后才轻声说:“你这回没有骗我?”
“真的,吾都老实交代了。”吾露出一副无奈苦笑的样子。“虽然吾是个废柴,没什么本事,但是,师姐你是知道的,吾是个好面子的小狐仙,这种说出去会让旁人笑上三天的事,吾,吾怎么好意思说嘛。没办法......就只好说背上的伤,是蛇王弄得......瞎编喽。”
“那我再问你,我给你的护身仙剑呢?”
“在,在大战毒蝰王的时候,我插进它眼睛里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就被那长虫给带跑了。”吾满脸可怜状。“师姐你可信我啊,这回吾真没骗你。”
“你这臭丫头!真不学好,以前三番五次劝你不要一个人到落鹜山去野玩儿,总是不听!现在好了,不但人伤着了,护身仙剑也丢了,吃血亏了吧!?”师姐此时有些愠怒,作势要打。
“别啊,师姐。我都知道错了,我也后悔啊,悔死了!呜呜。再说,也坦白了,就不要再打了吧?”吾赶忙捂住脑门,生怕她的手又敲了下来。
但是,师姐伸出来的手只甩到一半,便轻轻收了回去。她双手叠放在膝上,闭上眼微叹了口气:“算了,这回你也吃尽了苦头。想来,也是够让人心疼的。我,也就不打了。”
“谢谢师姐!”吾立刻笑嘻嘻说。
“不过,听了你的遭遇后,我才知道落鹜山中竟然养出了一条墨毒蝰王,此事重大,我需要向师尊禀报。”师姐说。
“啊,还要给师尊她老人家说啊,那吾岂不是惨了。”一听这话,吾原本笑嘻嘻的脸当时就僵住了。师尊她虽然脾气很好,但吾之前几次私自出宫去落鹜山夜猎被发现后,已经被她老人家警告过,可这回不但明知故犯而且还弄得一身伤,这下不惹她生气才怪,绝对会责罚我的!
“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不但你负了伤,而且还把其他门派的弟子也牵扯了进来,这如何能糊弄过去?就别想瞒着师尊她了。”师姐无奈叹了口气,满脸写着‘让你折腾,让你好吃,活该’。
“明日里我会去沈涣的住处,登门好好道谢。”师姐想了想说。
“对了,师姐。”我想了想说,不禁问。“你今夜怎么在东门守着?这时候,不是在闭关准备试剑大会的事吗?”
“当然是等你啊。”师姐白了我一眼。“我是今日申时出的关,去师尊处请安后,正在厢房里擦拭宝器,准备明日的大会。可这时,沈涣突然用圆光镜术传音给我,说你出了危险,我当时急坏了,可后来他又说把你救了下来,正在回来的路上,让我去东偏门等候。于是,我也没多想,就了赶过来,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你们回来了。”
“师姐,原来你这么关心吾啊。”吾听了很是感动。“那你平时对人家好点啊,搞的吾见到你就很怕的。”
“还不是你这臭丫头不让人省心,我好不容易出了关,正想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试剑大会,你就给我惹出这档子事儿来。你以为我不想对你好点,天天追着你打,我不嫌累啊。”师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蓦地,等她平静下来,我又笑嘻嘻问:“师姐,你和那沈公子,是不是一早就认识啊。”
“怎么了?”
“我之前听你们说话的口气,似乎很熟呢。你就告诉人家吧,你们究竟认不认识啊。”
师姐见我这般嬉皮笑脸,也是无奈,说:“是认识,那是很早之前,我独自去凡间历练,碰巧相遇了也是出山历练的沈涣,于是,我与他结伴同行了一个多月,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便成了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师姐你原来和沈涣公子是故友啊。”我两眼发着好奇的光彩,继续追问。“师姐,沈涣公子那时候是什么样的?你们为什么结伴同行?后来,你们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说说,快给人家说说呗。”
师姐并未说话,她突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默,那种样子,吾之前从未见到过,就像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突然换上了别人的样子,给我一种陌生感,这种强烈的陌生感生硬地拉开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现实中,我与她虽然很近,但这很近的距离上,却仿佛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难以逾越,我也就不能去了解真正的她。
究竟,怎么了?吾很不理解,却又有一点不安,小声着问:“师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许久,她终于开口了:“倾阳,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修道千年,发生过、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有许多我已经遗忘了。毕竟活得久了,所有事都记在心里,自己会承受不住的。”
“师姐,你这是......”吾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师姐看向我,那澄澈的双眸里闪烁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尽管沈涣和师妹的为人很不错;尽管他们救了你。但是,我们碧游宫的弟子,还是不要太过亲近源成宫的人,为好。”
这话让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