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救走,静安勿虑。”吾呢喃着这八个字。又把这根小竹简反复打量,却再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倒让我惊讶的是,这竹简上的八个小字并非用笔书写,而是以大力生生拓刻在竹简上的,仿佛刻字的石碑一样。吾用手探了探拓痕,感觉到了一丝丝微弱残留的灵气。看来是那刻字之人留下的,他运用灵气将一根竹简写上字,然后把竹简丢进陷坑,再把陷坑伪装回原本的样子,方才离去。这么说来,这根竹简就是给挖坑的人看的,也就是我。那这个救走卿晓竺的人,十有**会是......
我又感触了下残留于竹简上的丝丝灵气,如此,更确实了心中的猜想。这灵气与卿晓竺所身上的极为相似,显然二者师出同门。那么,当时还在场的,知道我把卿晓竺藏于此处的,就只有他的师哥,源成宫弟子——沈涣。
一想到是他,我便稍稍舒了口气,昨夜他送我回来,一路上只顾说那上官荻的事,临走时也未想到卿晓竺还在陷坑昏睡着。等昨夜师姐陪我聊完,我才想起她来,害得一夜担心没睡好。好在,她这师兄有心,没有把自己师妹丢在荒郊野外。
“既然如此,吾也就安心了。”我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晓竺既然没事,那这时应该在自己门派所在的驿客厢房休息,吾得回去打听打听,问清楚源成宫弟子的住处,再找到她商量对付上官荻的对策。”
想到这,我将那竹简用力折断成几截,再彻底销毁,避免被其他人发现而引出麻烦。随即跳出陷坑,反身抓起草皮重新将陷坑伪装好,见四下无人,便快步朝碧游宫方向跑去。
跑着没一会儿,眼尖的我突然瞟见远处桃树林间,有两个人正慢慢朝我走了过来。这两人走在碎石小路上,而我身在小路外的山丘缓坡上。位置高度让我轻易就发现了两人,而那两人显然只顾低头走路,并未留意到前方路边的缓坡上有个人影晃动。
不过,这短短一瞟,吓得我当即扑倒在地,连滚带爬躲进一边草丛,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这两个走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那上官荻的两个手下,就是那两个把我按到溪水里差点要我命的两个持剑弟子!昨晚的事,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心惊胆颤,那两个弟子的样貌,和她们所穿的上官家修士袍一起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永远都忘不了。
此时,那两个弟子顺着碎石小路走来,与我所藏身的草丛越来越近,估摸着就五丈的距离。就连她们说话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姥姥的,怎么遇上了这两个要命的家伙?我现在灵气耗尽、伤势未愈,比个凡人差不了多少,若被发现,那被抓住简直轻而易举,到时候可真就没人来救吾了啊,我心中暗自叫苦,苍天啊,你怎么能如此跟本小狐仙开玩笑。这,这会要命的!
正想着,那两人走着走着却停下了,我透着草缝儿偷偷窥望,只见两人来回踱着步,一脸懊恼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这两人在干啥?吾暗自好奇。正想着,其中一个弟子开口说道:“师姐,不如我们再回溪边找找,兴许能撞见那只野狐狸出来。到时候,再一剑结果了她!”
“找什么找?!”另一个弟子冲她叫嚷,语气里满是怒意。“咱们都从天没亮起找到现在,连根狐狸毛都没找到!要我说,那只野狐狸被人救走后,现在十有**躲在碧游宫里不敢出来了。她也知道了厉害,肯定想得到,只有自家门派能保她,所以现在跑出来才奇了怪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另一个弟子哭丧着脸,惶恐不知所措:“小,小姐那边,怎么交代啊。她,她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再找到那只野狐狸,然后弄死的!”
我一听这话,牙根只打颤,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心想,这上官荻也忒歹毒了,真就不打算放过我了。看来,沈涣劝我这几日躲在宫中不出来,还是对的。
“你重复小姐的话是当我不知道吗?”另一名弟子怒气冲冲。“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昨夜里失败后,回去禀报时我比你听得清楚,小姐当时气得摔碎了一只茶盏,还直言我俩‘若杀不了那野狐狸,就自刎谢罪!’这话,我比你听得清楚!”
“那,那该如何是好啊?师姐。昨夜,昨夜都快弄死那野狐狸了,岂料,岂料半路杀出个神秘高手,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打晕了。哎,早知那野狐狸有人相救,我就该直接一剑刺死她的,省得夜长梦多!”那名弟子几乎要哭了出来。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不都是没看清那神秘高手的长相!”
“是,是如此。不过,若这野狐狸一直不出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慌什么?蠢货。”那人想了一会儿,狠狠说:“碧游宫最近殷切想与我们上官家交好,你我都记得那野狐狸的样貌,不如借此机会多找些碧游宫的人问问,弄清楚那野狐狸的底细,等摸清了后,再回去禀报大小姐。虽没有功劳,但也有苦劳,再加上大小姐今日里忙于试剑大会初战,不能分心,且还有许多事要安排我俩去做。由此种种,必不会真让我们自刎谢罪,只会责罚我们罢了。虽然会受罚,但总好过去死,不是吗?至于那野狐狸的事该如何解决,就等汇报后,再听大小姐的意思了。”
“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另一人兴奋道。
“就这样说定了,你我先回碧游宫,找些人旁敲侧击,好好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