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弟子这一声长呦,我和师姐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她示意我一起迎向屋门,我当然会意,二人并肩着站到屋门前,双膝跪地,恭谨地磕头俯身。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一股清妙雅香扑面而至,很快萦漫了整间屋子,这等香馥令人心醉神怡,恍若身处美梦,但凡任何凡人闻见,都不禁叹许:真个儿是神仙驾到。
屋门一被打开,我和师姐便同时正经说道:“弟子恭迎师尊圣驾,愿师尊鸿福齐天,长寿无忧。”
“都起身吧。”一声女音祥和淡雅,随是略带沧桑却分外可亲和蔼。
“谢师尊。”我和师姐一同回答。随即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眼前。
那是位容姿端丽的女修者,长发飘然似飞雪,留得一片清白若山中银练飞瀑;明眸光华似朗月银星,洞察世间万物;肩围鸾凤鸣啼妙宝绒霞披,身着流云纹理七彩辉华道术袍;如若上神下凡来,却是人间圣尊到。正是我的师尊——无当圣母。
师尊看见我和师姐,只淡淡对身后侍女们说:“你们先在门外候着,本尊与你们的两位师姐聊几句便出来。”
“是。”师尊侍女们行礼回答,而后一人上来合上房门,便在外候着去了。
此时,我心略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师父她会不会罚我,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说话。
倒是师姐有心,退一步恭敬地先开了口:“师尊,请先入座。”
师父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踏步走了过来,待到身旁时,一手拉起我的手腕,在我身边笑着道:“小淘气儿,老婆子我特意来看你,怎地不理师父啦?”
我一听顿时全身的警觉都松懈下来,之前那担心受罚的忐忑全部抛之脑后,转而扭身扑到师父怀里。“师父!”我竟控制不住,呜啊一声哭了。或许,可能是我心志并不坚定,但是自昨日起,到现在所有的委屈、屈辱、担惊和受怕,本被我深深压在心底,因为想要与人斗而能展露出来,但是这一刻,我却再也压抑不住。只因为,眼前这人是我师父吧,这世上不多的,几个我可以依靠的,也是可以信赖的人中,她是我最亲近的,也最亲爱的师父。
“小淘气儿,小淘气儿!”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轻声细语好好说:“怎地几日不见,就变小孩子了?别哭,别哭,这小圆脸啊,哭花了可就不好看啦。”
说完,师父拉着我,一起坐到蒲团垫上,一手搂着我,一手给我为我拭去眼角泪珠。
“让我看看伤在哪了?”师父说完,便让我扭过身,她撩开衣服看了看我帮上绷带的后背,用手触碰了下那道伤口,露出心疼之色。
“小淘气儿,疼不疼啊?这口子,怎开得这么大?”
我勉强一笑,淡定说:“师父,没事的,师姐给我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哎,真揪心!欸?小淘气儿,你怎么,又被别人欺负了不成?我看看,哎呦,你这狐耳朵,怎么被扭成麻花了?谁做的?”师父看着我,满眼都是疼惜。
师姐这时候倒是凑上来递过手帕为我抹泪,然后坦诚道:“那是我扭的,这丫头不听话,罚她的。”
“胡闹。”师父怪罪道:“阳儿本来就是带伤在身,你怎么还捉弄她?”
“师父,不怪师姐,那都是吾自己不好。”我连忙抓住师父的手,解释道:“吾,吾今日上午没有卧房休息,又偷跑出去了。所以,所以惹师姐担心了。”
“哎,你这丫头。”师尊听完,叹息着摇摇头,却又还是紧紧搂着我,语气温柔亲切:“不用你说,老婆子我也猜到了。你穿着这身衣服,又没卧床休息,身上还沾着几分膳房带出来的油烟之气,任谁看了也能想到,是刚从外面野玩回来的。”
“啊。”我这一听,顿时觉得有些脸红尴尬。
“昨晚,澄儿向我禀报,说了你在落鹜山之事。此番的确让我惊讶不小,想不到咱们金鳌岛的小山之中,在这几百年里,竟养出了一条如此凶戾强大的毒物。”
“师尊,此事当真不可小觑视之,若那畜生再度造孽,只怕还会危及其他的进山弟子和普通山民。”倾澄师姐恭敬地对师父说:“不如让我立刻进山扫灭凶兽,还落鹜山一方太平,也在其余玄门大派、玄门百家面前显显我们碧游宫的威风。”
“不可不可!”我听了连忙反对。“那毒蝰王实力强悍且生性狡猾,师姐一人去怕不是对手。若想要围剿灭杀,非得带上一队精英弟子不可。”
“你这丫头,又小看你师姐我了是吧?”师姐凑上来,又想敲我脑门儿,好在被师父按住了。“你不是说了,那毒蝰王被你和源成宫的沈涣、卿晓竺一起刺瞎了双眼吗?双目失明之下,再厉害的毒物实力也大损,这种东西能会是师姐我的对手?”师姐不服气道。
“好了,澄儿,你先别说。”师父笑了笑,转过头对我说道:“不过此番,阳儿能在突然遭遇蛇王的情况下还能化险为夷,当真也是有几分本事呢!不错,没让老婆子我失望。”
被师父这突然一夸,我倒有些难为情,轻轻道:“其实,其实是吾运气好啦。力战蛇王都是沈涣和卿晓竺的功劳,吾,吾真的啥没做的。”
此时说这话虽有些违心,虽然师父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但是,有些真相,有些事实终归还是只有自己知道为好。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师父听了只笑了笑,扭头对倾澄说:“澄儿也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