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问你,你是何方人士?父母是谁?又因何入了那成元帝的后宫?!”
凤羽不敢冒然,只好一语蔽之,瞬目道:“记不得了!”
“哼!”景太后冷笑一声,发出一声不屑,面容之上霎时生出一股杀意:
“欺君之罪,定斩不饶!”
雪儿急忙跪地而行,一把抱住景太后的脚踝,哀声而求道:
“太后娘娘息怒!我说,我什么都说!”
凤羽听得此言,一时间心中一怔,连阆邪轩和岛主也在霎时不由自主的一番担忧的对视,璃洛冷冷一笑,上前规劝道:
“雪儿姑娘大可放心,一切自有皇上和太后娘娘为你做主!南川圣主不会放过一个奸佞,也自然不会错杀一介无辜!”
阆邪轩斜眸怒目:“看来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那就用不着本王动手,现在就自行了断了吧!”
阆渊沉声打断两人,命令道:
“有什么话,尽管明言!”
雪儿咬牙垂泪,回首对着凤羽便是一番叩拜:
“夫人莫怪!为了保住夫人的性命,雪儿只好如实将你我的身份和盘托出!日后夫人若是怪罪,雪儿愿以死谢罪!”
“雪儿……”凤羽不知该说什么,眼见得面前的雪儿一番决绝的对着自己磕了三个响头,旋即凝眉,担忧的嘱托道:
“傻丫头,我担心的是你!”
雪儿啊雪儿,可怜你一腔忠义,只可惜我凤羽不是你心中的她!今日,你若为保我,有所闪失,试问凤羽日后便是安然,又该情何以堪。
“太后娘娘,雪儿与夫人相遇,乃是在军营。”
雪儿一脸泪水,满腔决绝,众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只听那雪儿又是一番哀声而述:
“北辽动乱,我随家人一路南下,只为活命安身。却不想逃难途中,父母双亡,雪儿也不幸被人贩子胁迫,卖进军营,充身军妓!雪儿虽出身贫寒,却端的不愿忍辱,是以千方百计意欲逃脱,可每次都被抓回去狠狠毒打。终有一日,雪儿不堪忍受,意欲吞金自尽,幸得夫人及时搭救,并想方设法护我周全。
此后,夫人为保我安然,不顾性命之忧,送我出营,好在苍天有眼,就在我们即将被抓回去的时候,天意使然,让我和夫人遇到了微服猎狩的成元帝。成元帝对夫人一见钟情,是以便设法将我二人悄然带回了南川!太后娘娘,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我家夫人何以进宫的真正原因!”
雪儿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荒唐!简直荒唐!”
“真是难以置信!成元帝的神秘红颜,居然是北辽军妓?!”
“不可能,一定是这婢子在言谎!”
“哼,区区一个下贱的北辽军妓,竟然敢大言不惭的冒充我南川圣女!龌龊!”
……
听着众人一番鄙夷,泪与雨下的雪儿霎时挺直了腰杆,怒声道:
“夫人秉性高雅,自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
“高雅?!哼,笑话!一个军妓,能高雅到哪里去?!”
“北辽国风,素来重女轻男,只有不守妇德的下流女子,才会被送到军中,供男兵男卒凌辱!试问,这等军妓,哪里有资格谈什么高雅!”
雪儿一跃而起,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此刻已然青筋暴怒:
“胡说!你们凭什么信口雌黄!夫人缘何沦落,尚未可知,你们有什么资格枉论她的出身!再说,当时天下混战,四国百姓,交互流窜,夫人究竟是哪里人,谁也说不清楚,你们凭什么就此认定她就是北辽人?就算她是,可夫人虽是军妓不假,但那时在军中,却备受人尊敬!根本没有……”
“哼,你这北辽下作之人,切莫再白费唇舌,替她争辩!”
“军妓就是军妓,就算她再怎么挣扎,也甩不掉身上的污浊!”
“求圣上早日处死这军妓主仆,以彰我南川洁雅之风!”
……
阆邪轩听得此番激进,霎时挑眉张狂,一语高声猖狂在天龙殿上:
“我看谁敢!”
言罢,飞甩衣袖,径直打在方才义愤出言的朝臣的脸上,冷声警告道:
“莫说她是不是军妓尚未可知,就算她是,既然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我看哪个敢跟本王叫板!谁要是在管不住自己的舌根子,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此言一出,众人霎时惊后退,再不敢妄言一语。
岛主见景太后和阆渊满脸狐疑的一番对视,顿时勾唇一笑,微微道:
“出淤泥而不染!当真愈发令本岛主情不自禁,还请圣上和太后娘娘,速速赐婚,也好成全了在下这番思慕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