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邪轩冷然大笑:
“对付珂玉这样自以为是的轻狂女,本王有得是办法!”
“有何良方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皇嫂不必挂怀,尽管放出风去,说本王叔迎娶帝妃,西戎太子也要在本王大婚之日,赶来凑热闹,到时候,这珂玉娃娃自然会自投罗网!”
景太后微微沉吟:
“到底是个孩子,睿王切莫难为了她!”
阆邪轩勾唇一笑:
“合该让她吃点苦头!”
“你有个分寸,哀家自然放心!”
“但,本王有个条件,皇嫂务必答应!”
景太后眸中一紧:“睿王又要拿什么要挟哀家?!”
“不敢!皇嫂言重,邪轩不过,是想奉旨而行!”
“直言无妨!”
“既然本王红鸾交错,注定娶不到想娶之人,那索性,把所有想嫁和要嫁给本王的有缘人,一并娶进门,省得日后还要三番四次的折腾,本王没那个心情!”
景太后幽幽一笑:
“睿王的意思,想让哀家放了那媚无颜?!”
凌睿王直言不讳:“皇嫂贵人多忘事,她可也是皇嫂御赐钦封的大夫人!”
景太后冷然瞬目:
“她大逆不道,张狂至极,竟然敢趁这那绰云之乱,贩卖童子!”
凌睿王敷衍一声:
“皇嫂教训的是!臣弟这就领回去,家法伺候!”
景太后伸指轻柔太阳穴:
“罢了!都是你惹出来的fēng_liú债,自然该由你收拾着烂摊子!好在那些孩童,一无所伤,你这就一并带出去,替哀家送回到各家百姓里去吧!”
“谢太后!”
“睿王,你先别忙着叩谢!你这斗天掘地的犟脾气,也该是时候改改了!朝堂之上,驾弩嚣张,这样的冒犯天威,本该重罚!”
凌睿王明了太后的意思,登时续言铺阶,跪地叩首道:
“皇嫂的谆谆教导,邪轩铭恩在心,日后一定多加改正!另,本王愿将功折罪,不惜一切代价,安抚那西戎小儿,也好替我南川帝侄,一举铲除后患!
景太后又是一声慨然,旋即起身踱步,幽幽走下了高台:
“还有岛主阁下!你至情至性,哀家自然无权妄加干涉!但端的不该为了一介红颜,乱了方寸!”
岛主颔首躬身: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只是,在下对圣女,当真是情难自禁!还望太后……”
“圣女赐婚一事,哀家暂时不做任何干涉!”
景太后伸手虚扶一把,打断了岛主的话:
“你虽是无意,却扰乱了朝堂,这番罪责,论法理该重罚!但念你有功在先,虽不能功过相抵,但哀家着实惜才,眼下就给你一个机会,也好弥补前罪!”
岛主心思斗转,不由得和阆邪轩相顾一视。
景太后略一瞬目,幽幽而行:
“楚璃候自请领兵,前往川楚边境,信誓旦旦的立下军令状,扬言定要不动一兵一卒,劝退东楚进犯!”
岛主思量而笑:
“大水,淹得了龙王庙?!”
景太后长叹而忧:
“这也正是哀家所担心的!是以,哀家决议,有劳岛主暗做监军,一路监视那楚璃候的一举一动,也好就此了了哀家的后顾之忧!”
岛主闻声一愣,阆邪轩也在霎时凝眉愤声:
“就凭他?哼,皇嫂,你切莫被他这张锅铲子蒙蔽了神志!”
墨月公子却在同时,暗自生疑:
“这岛主,究竟是何人?为何这南川太后,要让他一路监军?如今狼玺就在他身上,难道太后就不怕,这岛主假借狼玺,联合辽楚,一并反了南川?”
思量至此,心中霎时明媚:
“也好,若真如此,墨月我倒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了此行目的!何乐而不为!”
景太后垂首默然,心中也是一番感慨:
“若非昨夜多罗夜探天牢,揭开了他的面具,哀家当真不敢拿这南川的天下,赌这场生杀斗乱的游戏!”
墨月正要得意,却见得景太后一脸凝重,一时间心思斗转,下一刻径直黑了脸:
“不好!难道说,南川太后早就知晓了这岛主的真实身份?!”
就在众人一番思量之际,岛主却陡然间高声一语,幽幽而言:
“在下领旨谢恩!一定鞠躬尽瘁,誓死完成这一番重任!以此,谢罪南川,感恩圣主!”
景太后缓缓转身,定定望着那跪地垂首的银甲男儿,眸中霎时生出斑斑难以言叙的复杂情绪……
……
飞尘寥落,静佛无声。
“太后娘娘,您当真舍得,让祥妃出宫下嫁?!她毕竟为渊儿诞下了皇子,难道您……”
多罗欲言又止,一直支肘凝眉,闭目倚身的景太后,一边盘动着念珠,一边悲声缓缓道:
“她的心,不在这里,何必强求!哀家实在不忍,再有人,似我当年那般,红颜未老头先白!”
“唉……”
多罗悲叹一声,再不言语,景太后却缓缓睁开了双眼,沉声冷冷道:
“更何况,她是鸾奕涵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在,我渊儿的后宫里!”
多罗闻声一愣:“原来,太后是担心那鸾奕涵报复圣上!”
景太后凄然一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爱而不得,更能改变一个女人的心性!非死,便成魔!这样的杀伤力,渊儿无从抵抗,也无从防备!就让凌睿王,亲自去做这把雕心成魔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