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挑香纱,还未来得及抬足上前,只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凤羽不由得凝眉抬手,一番咳呛。
身后紧追而来的姜仐海,也在一霎时一通嫌恶的猛咳,旋即捏着鼻子骂道:
“他妈的,真是晦气!早知道今天老子还得这么伺候你,当年就不该从那油锅里把你捞出来!”
凤羽闻声一愣,不由得的惊声:
“你说什么?!”
姜仐海拉住凤羽,撤身退步,无耻的嘿嘿笑道:
“我说卿蕊,你还真是美得让人垂涎呢!只是你这一介盲妇,任是再怎么娇艳,终究是个残破的身子!要不这样,你今天就在这里,把我伺候好了,我呢,就发发慈悲,想办法帮你复明,到时候,你是要投奔那青唐乾天,还是跟着这南川震元,又或者是想去投奔那东楚情郎,我姜仐海从此再不干涉你的自由!如何?!”
凤羽强压着心头的恶心,挤出一抹笑容,任由姜仐海的那肮脏的手掌,肆意沿着自己的胳膊,一寸寸的上移。
“卿蕊想明白了,这深宫皇宅,端的是不适合我!神医若是不嫌弃,从今以后,卿蕊便跟着神医,四海为家,从此再不过问这宫门琐事,只是不知,神医觉得可好?!”
姜仐海威声一愣,丝毫没有料到凤羽会说出这般话,一时间张口结舌,满心惊讶:
“真的?你……你不是耍我呢吧?!”
凤羽微微一笑,佯作失落的推开姜仐海的手:“怎么会?若是从前,我可能还会仗着自己的美貌,肆意骄横,可如今我目不能视,端的是一个废人!是以如果神医便是嫌弃,卿蕊也不敢有半分怨言!”
“不会不会!”
姜仐海受宠若惊,再次一把抓紧了凤羽的手:
“你只要是真心想跟着我,我姜仐海发誓,从今以后,再不拈花惹草,以后只对你一个小美人好!”
言罢,拱头贴脸,就要去亲凤羽,凤羽心中一惊,急忙奋力将他推开。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婊子,是在戏耍我!”
姜仐海恨声而骂,凤羽急中生智,急忙端起手指,故作担忧的放在唇边:
“神医当真糊涂,那邚青柳虽然病重,但却端的还是一个耳能听,口能言的祸害!今日卿蕊与神医这般两厢情愿,端的是不能让她听到!如若不然,卿蕊还怎么跟着神医,逃出这宫门,从此四海为家,肆意潇洒呢?!”
姜仐海闻声转眸:“也对!不过这事儿好办,我这就去一刀宰了这小娘们儿!不就一了百了了!”
“使不得!”
凤羽凝眉摆手:
“神医当真糊涂,难道忘了,是怎么到得这禅宫苑?邚青柳若是一死,你我岂不是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
姜仐海涟涟点头,但须臾又是一阵警惕:
“你他娘的不会是又在耍老子吧?你想骗我给这小娘们治好病,然后再跟着这小娘们儿一起来对付我?!”
凤羽故作失望:“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卿蕊还有什么可说的!如今为了逃命,我连那孩子都不要了,你却还要怀疑我,我……”
凤羽佯作心伤,扭头呜咽,姜仐海一时心乱:
“好了好了,别哭了,小美人儿!你就当我姜老儿刚才是放屁!我放屁啊!”
凤羽见他上钩,又是一声叹息:
“算了,反正神医你压根也治不好这邚青柳的病,我看我还是出去,闷死在这南川后宫得好!”
言罢起身,就要挪步,姜仐海急忙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拦住:
“别啊!谁说我治不她!我姜仐海医术确实不怎么高明,但就算治不好谁,这邚青柳却一定治得好!”
凤羽心中疑惑,面上却生出一番刻意的不屑:
“你也就对着我这个盲妇,吹吹牛皮吧!”
姜仐海气急,径直坦白道:
“骗你,老子是他妈王八蛋!”
凤羽听他语气笃定,顿时试探道:
“你当真能治好她?关太医何等的医术精湛,都束手无策,你……”
姜仐海拉住凤羽的手,一把将她按在身侧的胡登上:
“美人儿,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赶早不如赶巧!今儿个,我姜老儿就要让美人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会得多,不如会得巧!”
凤羽一脸茫然得摇头:
“我……我听不懂……”
姜仐海一屁股坐在凤羽身侧的胡登上,隔着桌案,对着凤羽,神秘兮兮道:
“美人儿,老姜给你讲个故事!话说,这二十几年前,我姜仐海那是可是fēng_liú倜傥的英俊少年郎,只要我往街上一站,那回头率,不是吹的,多少有夫之妇,和千金小姐,可都是求菩萨告奶奶的,排着队想要跟我姜仐海睡上一觉!可是我那时候,心高气傲的,哪里会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要睡,我姜仐海也得跟天下第一美女,冀笑颜睡!”
“哼!”凤羽佯作吃醋,激将道:“你可真有追求!”
姜仐海见凤羽一脸醋意,一时间愈发得意忘形:
“还真让你说对了!正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我姜仐海矢志不渝,坚持不懈的一番努力,我终于获得了那冀笑颜的芳心!原本已经约好了,要跟我一起私奔,可他娘的,谁知道,还没等老子动手,便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县太爷给抢了先!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冀笑颜被那八抬大轿,抬进了别人家的大门,我心里这个恨啊!
美人儿,你说这世上,除了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