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狂烈,雏月惊云。
遍地杀气,九州同悲。
原本该是燃竹飞炮的普天同庆,如今却被天华城外刀剑铿锵的一场激战,取而代之。
股股血腥随着阵阵杀喊之声,随风惊扬,让人闻之丧胆而惧,举步皆惊。
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的青唐狮虎,没有了官厉两位主将的统帅,早已生生乱了军心。原本便为数不多的狮虎精兵,跟随着两位主帅的相继投诚,或散或离,无不失望的出走青唐。
天有不测,祸不单行。就在青唐乾天暴怒苛责所剩无几的狮虎军时,那守卫天华的南川欧阳,突然举兵发难。而那原本便居心不良的西戎蛮军,尚未等到乾天帝君开口相助,便陡然间变节求存,临阵倒戈,毫不留情的联合起搏命而战的南川守卫,开始了对由青唐乾天亲自统帅的狮虎军的疯狂扑杀。
风云变幻,人心莫测。嚣张一时青唐乾天,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除了他!
周身染血的单威,甩落搏命殉葬在冲天稽上的南川兵卒,死死护住身侧已然站不稳身躯的一身戎甲,视死如归的发出一声怒吼:
“青唐鹰卫单剁峰在此!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伤我乾天圣主,一丝一毫!”
宁芷兰奋力断弦,勾股杀尽身侧环绕而上的最后几名狮虎军卒,旋即染血冷笑:
“阆邪轩,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福气!到死,竟然还有这等忠义,舍身护命!只可惜,便是这剁峰忠义如何勇猛,怕只怕单翼难飞,注定救不了你的命!”
单威愤然不语,满眸警惕的环视四下,身后,披甲染血的那一身戎装,待见得疾步逼近的欧阳宇身侧四下,环绕而立的三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霎时发出一声不屑的嚣张:
“能死在昔日忠卫义士的手下,那是我阆邪轩的齐天洪福!”
欧阳宇凝眉叹声,持剑拱手,发出无奈的规劝:
“睿王爷,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只要你肯交出阆渊圣上,还有西戎郡主,欧阳定然想尽一切办法,护你一命!”
话音刚落,单威身后便再次响起一声意味深长的冷叹:
“欧阳宇,阆邪轩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朕当真为你可惜,似你这等才俊忠义,断然不该守护阆渊这等昏君!”
欧阳宇无奈摇头:
“王爷若执意顽固,欧阳只好对不住了!”
言罢举步,持剑上前,单威怒然瞪目,径直甩出冲天稽,一把抵在欧阳宇的喉头:
“你敢!”
欧阳宇大义凛然,临危不乱:
“剁峰忠义,眼下这等形势,孰胜孰败,还用多说吗?狮虎军已然全军覆没……”
“错!”
单威凛然而怒,丝毫不惧:
“青唐鹰卫单威在此,青唐圣主乾天君王在此,青唐王臣皆俱,何来全军覆没一词?!”
言罢愤然迈步,径直瞪着欧阳宇发出一声绝命警告:
“欧阳宇,你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单威在,你便休想动我家王爷一根毫毛!”
欧阳宇眼见得单威满脸尽是搏命决绝的阴寒,一时间凝眉退步,心中兀自犹豫。
淳天忧心凝眉,正要说什么,忽然间只见,缓缓踱步的宁芷兰阴冷一笑,悄然无声的勾起一根琴弦,径直对准了单威身侧那急咳不止的一身戎甲。
“小心!”
一声疾呼,众人皆惊。
淳天的软剑尚未来得及出鞘,便见得单威疾步转身,张臂紧紧护住了身后的青唐乾天。
宁芷兰寒眸生恨,斗转手腕,一边仰面避过淳天怒然袭来的软剑,一边飞纱散镖,再次朝着单威二人发出颗颗暗器。
“宁芷兰,你放肆!”
欧阳宇怒然转首,径直喝令道:
“就算不顾及我南川圣主的性命,你们西戎郡主的命,也不要了吗?没有太后娘娘的懿旨,谁也不许动阆邪轩!”
话音刚落,身侧的南川军卒早已愤然上前,径直与护佑在宁芷兰身侧的一众西戎蛮军,两相对峙。
宁芷兰飞纱退步,寒声不屑道:
“谁说我要杀阆邪轩!”
淳天闻声惊愣,霎时收剑回身,疾步奔至中镖跪地的单威身侧,急急道:
“剁峰兄弟,你……”
单威强忍着疼痛,一把推开满心关切的淳天,一手染血抚胸,一手却倔强的撑着那一根冲天稽,冷冷道:
“我说过,背叛王爷的人,只能是我单剁峰的敌人!”
“单威,你听我说,我没……”
淳天话未说完,单威已然斗转冲天,径直朝着淳天的心口刺去。
淳天无奈,步步后退,待见得单威满面倔强,一霎时咬牙飞转,不过须臾径直翻阅到了单威身后,旋即缠剑绕颈,一把将青唐乾天,锁颈要挟:
“单威,别再负隅顽抗了!你的伤……”
欧阳宇趁机上前,趁着那淳天分神,陡然斗转剑柄,骤然而击。
“欧阳宇,你……”
淳天气怒交加,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句苛责,只觉身前之人,身体一软,霎时没了只觉,不由得惊声疾呼:
“圣上……”
宁芷兰见状,再次发狠飞出数把飞镖,径直朝着那惊怒郁愤的单威夺命而去。
官则鸣和厉择恩见状,顿时运气飞身,不由分说的将单威护在身后。
“宁芷兰,看来西戎郡主的性命,你是当真不想救了?!”
宁芷兰挑眉冷笑:
“就算没有本后的夺命毒镖,按他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