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剑舞生风。
景太后漫不经心的端起金樽,自那唇边轻抿一口。
清酒入喉之际,一声怪异的啼哭声陡然间响在了琼山别苑的上空。
凌睿王闻声凝眉,略一分神之际,指下的琴弦,却砰的一声兀自断裂。
但见凤羽剑指苍穹,拂袖而立的一刹那,琼山别苑的上空,登时飞来一条硕大的身影,那身影凌空而飞,口中却莫不令人惊骇的发出阵阵婴儿般的啼哭声。
"护驾!"凌睿王双眸一紧,下一刻径直翻身而起,一把将那阆渊护在了身后。
众人惊眸相望,但见凤羽惊眸持剑,径直愣在了当场,在她的面前,一头硕大的九耳麋鹿,此刻正怒目相向,愤然的将琼山别苑中的众人一番打量。
"来人呢!弓箭伺候!"阆渊一声令下方歇,只见那九耳麋鹿顷刻间仰天长啸,口中再次发出一声惨痛的哀嚎,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垂危受难的婴孩本能的凄惨哀嚎。
景太后听得那惨绝人寰的婴啼之声,登时惊眸起身,手中的佛珠咚的一声,碎落在地。
"是他,是他……"景太后惊眸退步,一把握紧身侧多罗嬷嬷的手,正要落荒而逃,但见那九耳麋鹿顷刻间又是一声哀嚎,一时间,阴风骤起,墨云再聚,不肖片刻,那原本高悬苍穹的一轮圆月,便被那肆意张狂的墨云一口吞噬。
一时间,月华隐遁,火烛尽灭,灯火通明的琼山别院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唯独,凤羽手中的长剑,剑气悠悠,寒光微明。
众人一片慌乱,但见那九耳麋鹿怪叫方歇,猛然间垂首,向着那片片剑光俯首而去。
"娘娘!"洛无双看得心惊肉跳,登时惊声而唤,正要疾步上前,但见凤羽凛然一句警告:"别过来!"
那九耳麋鹿闻得两人言语,又是一声惊吼。
景太后此刻已然吓得面如土色,六神无主,此刻正蜷缩着紧紧抱着那多罗,惊骇的自言自语:"是他,是他,他来了,他来了,他来找我报仇了……"
言语方歇,阴风劲起,但见那青玉案上的含酒金樽,顷刻间随风而倒,一瞬间酒香随风四散,兀自弥散在整个琼山别苑的上空。
酒香弥散之际,九耳麋鹿登时暴怒而起,声声怪啼的凌空飞身,径直朝着那景太后跃去。
凌睿王见状,径直抄起身侧的酒坛,狠狠朝着那九耳麋鹿投掷而去。
瓷坛裂碎,清酒飘香,却不料那九耳麋鹿只是略一垂首府嗅,便再次扭头,径直朝着那景太后咆哮而去。
众人胆颤心惊,景太后惊声大叫之际,突然间一阵轰雷自地下传来。凤羽持剑回身,心中暗叫:"不好!"
沟雷震壑,终于破势而发。屋环檐宇在顷刻间震散四落,强烈的震荡顷刻间颠簸着惊魂未定的众人,漆黑一片的琼山别苑里,一时间混乱不堪。
"保护皇上!"凌睿王威喝一声,随即运气定神,下一刻不由分说飞身而起,径直朝着那盘旋在景太后身边的九耳麋鹿飞去。
"双儿,保重,咱们来世再见!"凤羽决绝一句,凛然持剑,径直踉跄着朝着那凌睿王而去。
"蕊儿!"洛无双惊呼一声,正要伸手拉住那凤羽,忽然间只觉脚下一空,下一刻整个人径直凭空向下坠去。
"蕊儿,救我!"洛无双本能的惊呼,凤羽惊声回眸,下一刻径直匍匐飞身,一把拽住了洛无双的手。
"双儿,快上来!"地裂鸿沟,洛无双身体悬空,两手紧紧握住凤羽的手,正要运力,只觉身侧又是一阵颠簸动荡,不过须臾,但见匍匐在地的凤羽身下,突兀的凸起一块巨石,凤羽来不及回神,整个人已然不由自主的顺势下滑,径直向着那鸿沟坠去。
"蕊儿!"洛无双惊叫回眸,下一刻陡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凤羽手中的剑体,另一只手拼了命的死死攀住一块尖锐的岩石,惊声喊道:"蕊儿,你一定要撑住!"
凤羽玉足空悬,徒手无攀,无意垂眸相望,但见身下一片暗黑,仿若冥域府门大开,一时间,不觉生出几分恐怖。
"蕊儿,你……你定要撑住……"利刃划掌,寸寸染血,却是不可遏制的渐渐下滑,凤羽见状不觉凄然一笑,"看来,今生的仇,端的是报不了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震颤,但见那拼命驾驭在怪兽身上的凌睿王,连同身下咆哮不已的九耳麋鹿,顷刻间顺势而滑,径直朝着洛无双撞了过来。
"凌睿王,救双儿!"凤羽疾呼一声,凌睿王闻声抬眸,但见凤羽主仆二人危在旦夕,略一凝眉,旋即飞身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洛无双拉了上来。
凤羽被那长剑带着,径直上移,熟料,方至鸿沟边缘,四下又是一方颠簸。凤羽本能的伸手攀住那沟壑边沿的尖锐石块,刚一抬眸却见那已然狂怒的九耳麋鹿径直朝着洛无双扑去。
"双儿小心!"凤羽惊呼,洛无双原本紧握长剑的血掌,顷刻间松手,本能的支起双肘护命。
凌睿王见那凤羽只顾着护命洛无双,登时想也不想,急切的喊道:"手给我,你若死了,本王怎么活?!"
凤羽回过神,正要将持剑之手递向那一脸急切担忧的凌睿王,可顷刻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牙关一咬,径直运力将那长剑朝着凌睿王的眉心刺去。
凌睿王一惊,登时仰面避过凤羽的长剑,但见凤羽眸含愤恨,登时苦笑一声,揶揄道:"都这时候了,圣女娘娘还有心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