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朕问你,是谁让你把凰贵妃和那凤府余孽关在一起的?你明明知道那刺杀凌睿王的凤府余孽,早就心怀叵测,为何竟然敢如此大胆,私自将凰贵妃和那贼人合牢监押?
朕记得清清楚楚,曾亲口叮嘱与你,凰贵妃的罪,朕要亲自审问,怎么朕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吃了雄心豹子胆,公然忤逆与我,欧阳宇,我看你当真是活腻了!"
阆渊暴跳如雷,只听得欧阳宇周身上下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
凰贵妃与那凤府余孽合牢而处,微臣也是直至今日事发,方才知晓。只是万万想不到,那看似重伤垂危的凤府余孽,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如今他挟持凰贵妃,仓皇出逃,微臣本想竭尽所能,将他围捕,可又怕伤了贵妃娘娘,所以……
微臣有罪,但还请圣上明示!"
"明示个屁!凰贵妃与那凤府余孽合牢相处多日,你竟然丝毫不知?欧阳宇,你这个京都侍郎是怎么当得!?朕本来还以为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是以才将这刑天司交给你打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刑天司里监押的重犯,哪一个不是事关朕的江山社稷之人?
如今可好,凰贵妃被人挟持出逃,连带那监押在刑天司的一众罪犯也跟着没了踪影,欧阳宇,你当真让朕失望透顶!朕当真不知道,你这个天天将忠于职守挂在嘴边的京都侍郎,一天天的都在忙些什么?
还跪着干什么,朕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南墙,将来便是到了地府,也好有颜面,与欧阳家的列祖列宗见面!!"
"皇上,微臣冤枉。刑天司一众重犯连夜脱逃,当真不是微臣的过错。只因天祸突降,地震突发,一夜之间,刑天司的大牢破如残院,这些罪犯得天赐良机,是以才趁机脱逃。
至于凰贵妃被挟持,端的是要怪那珂玉郡主。若非她执意要跟凰贵妃赌命,怕是也不会有今日合牢劫持一说!"
"珂玉郡主?怎么又跟西戎扯上关联?!"
"不敢欺瞒皇上,其实,在那夜凰贵妃被收监之日的当晚,珂玉郡主便带着她的一帮西戎爪牙,擅闯刑天司,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凰贵妃情深义重,定是要亲自送凰贵妃一程。属下横拦竖挡,却不料惹得珂玉郡主勃然大怒,径直将微臣打晕。
待微臣醒来,这才知道,那珂玉郡主兀自在刑天司的大牢里转悠多时之后,旋即擅自做主,径直打开了关押凰贵妃的牢门,说是要跟凰贵妃打赌。"
"赌什么?!"
"说是,打赌便是不锁牢门,凰贵妃也走不出刑天司,更活不过今岁中秋?!"
"哼,她无知,难道你也没脑子?!你堂堂一介京都侍郎,就这么任她胡闹?"
"微臣哪里敢任她这般胡闹!
是凰贵妃,贵妃娘娘坚持要为自己洗脱东楚细作的罪名,非但请求微臣将计就计,表面上佯装受那西戎郡主的恐吓,不敢加锁牢门,实际上却暗暗嘱咐微臣,定要大张旗鼓的四下张扬,以此来引诱真正的东楚细作现身。"
"结果呢?你莫不是要告诉朕,那凤府余孽便是那东楚细作?!"
"回皇上的话,东楚细作确实另有他人,但却不是那凤府余孽。"
"欧阳宇,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上,自从凰贵妃无人监管的消息放出后,确曾有过一名黑衣人,夜闯刑天司,微臣与一众手下亲耳听见,那黑衣人亲口告诉凰贵妃,自己便是受东楚君主所托,潜伏在我南川的细作,得知璃珮公主蒙冤,才冒险前来意欲劫狱送贵妃娘娘回东楚,以保安然?!"
"哦?竟有此事?!那你可曾抓到那真正的东楚细作!?"
"微臣办事不力,本来已然将那黑衣人捕获,却不料尚未揭开他的真面目,那黑衣人便兀自服了化尸粉,眼睁睁的在微臣面前化成了一滩血水。
微臣本想奏请圣上,可贵妃娘娘却嘱咐微臣,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惊动了其他的东楚细作。于是,微臣便让自己的手下,假扮那黑衣人,佯装动刑监押,只等得再有那东楚细作的同党现身,也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却不曾料到,昨夜天灾震祸突降,非但将贵妃娘娘的计划全权打乱。反而也让那居心叵测的凤府余孽趁机作乱,微臣自知贵妃娘娘蒙冤入狱,断然不敢对那挟持贵妃娘娘的凤府余孽用强,是以这才特意进宫面圣,还请圣上明示!"
"原来如此!"阆渊长叹一声,顿时缓缓落座。
"既如此,尔等务必保贵妃娘娘安危!如今凤府大势已去,想那凤府余孽势单力薄,便是有逆天之心,也断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贵妃娘娘一门心思效忠我南川,当真令朕唏嘘!"
"臣下明白,微臣这就速速前去营救贵妃娘娘!"
"站住!"京都侍郎正躬身退下,忽听阆渊陡然间自身后朗声叫住了自己。欧阳宇顿足凝眉,躬身听命。
"天灾祸世,太后受惊,至今昏迷不醒。你且传朕的旨意,昭告四方,为祈佑太后,朕要大赦天下。那些自刑天司逃出的重犯,也一并跟着免罪赐命,但若是再敢趁乱行凶,扰民败世,朕定斩不饶!"
"微臣替天下苍生谢过皇上隆恩!"
"至于你!"阆渊扫了一眼那京都侍郎,"你若能救下凰贵妃,将功折罪,这一切过往,朕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齐齐躬身,一时间山呼奉承道:
"吾皇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