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渊凝眉思量,"圣女言重!圣女乃我南川福佑苍生之天人,怎可轻易便伤了玉体?!"
凤凰心中不忿,但见阆渊眸中已然怒浪滔天,顿时再不敢追究,但见那周身伤痕的小宫女一番垂泣,一时间怒然上前,抬起一脚,狠狠的将那婢女踢翻在地。
"枉我平素日待你不薄,不成想你竟是这般下贱不知自重?当真是丢尽了本宫的脸!本宫且问你,昨日里与你私通的奸夫,究竟是谁?!说,倘若有半句假话,本宫一刀结果了你这贱婢的狗命!"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错,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切莫再追问下去!"
此言一出,阆渊登时再次愤眸相向,只见他怒喝一声,满面威严的指着那小宫女,命令道:"讲!奸夫是谁?!"
"是……是凌睿王!"
那宫女含泪合眸,躬身伏地,又是一番惊泣。
"混账东西!"阆渊拍案而起,一声怒喝方歇,众人莫不应声俯首。
"来人啊,把这个信口胡言的贱婢,给朕拖出去,掌嘴赐死!"
阆渊义愤填膺的怒然高喝,"王叔虽素日跅弛不羁,但终究知道这里是朕的后宫。凰贵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竟然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污蔑睿王叔!来人,将凰贵妃一并关起来,朕定要亲自严惩!"
"皇上息怒!"
凤羽垂首附声,"这宫人不曾言谎,昨日冷宫里,蕊儿主仆确实见到了醉酒行乐的凌睿王!"
此言一出,满室惊诧。连身侧的洛无双也跟着凝眉惊心,"娘娘,你……"
"双儿,你如实说,昨日里我被毒蛇咬伤昏迷,却是怎么回得这谪仙楼?!"
洛无双心中不解,但见凤羽胸有成竹的满面沉着,只好垂首轻声,如实回禀道:"昨日夜里,确实是凌睿王将我家主子送回得谪仙楼!"
阆渊闻言,愈发的激怒难忍,胸中怒意冉冉之际,一把将玉案掀翻。
满室惶恐方兴,一声通传却再次响在谪仙楼。
"太后娘娘驾到,凌睿王驾到!"
阆渊起身迎驾,身后左侧,满腹筹谋的凤凰,心中愤恨激荡:"就算你不是凤羽,本宫这一石二鸟之计,端的让你跳进黄河洗不清!"
仪仗威严,声势浩荡,凤羽只听得身下楼阁里,脚步声声而近,心中又是一番决绝:"凌睿王,横竖我这身污浊洗也洗不掉,合该今日也让你尝尝落井下石的滋味!"
"好热闹!只是不知,本宫此番前来,来得是不是时候?!"景太后款步轻移,嘴里说着一番客套,脚下却兀自笃定的声声走了过来。
"贤侄圣上也在?看来本王当真选对了时机!"
景太后身后不远处,凌睿王一声笑语方歇,众人登时齐齐朝他看来。
凤羽不动声色的抬眸,但见今日的凌睿王难得的衣冠整洁,连那平素日总是自诩为潇洒的散发,如今也规规整整纶巾束起,让人一眼望去,顿觉神清气爽。凤羽眼前一亮,心中却登时生出丝丝警惕。
凌睿王见凤羽凝眉打量着自己,登时含笑上前,径直俯身贴在凤羽的耳畔,诡异的说道:"恭喜圣女,好事临门!"
言罢,神秘的抬头,径直对着凤羽电眼传情。
这一番举动让阆渊看在眼里,一时间龙颜大怒。
"凌睿王,不可放肆!"
凌睿王置若罔闻,悠悠起身,径直站到了景太后身后。
"皇帝,先把这晦气的宫女拉下去吧,本宫有重要的家事,要与你好好商量一番!"
"母后,这……"阆渊尚未来得及与景太后言明阆邪轩的荒唐,熟料景太后却甚是不耐烦的又出一语,"行了,不就是昨夜里冷宫里的风花雪月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依本宫看,这宫女正值豆蔻年华,便是有那思春之心,也情有可原,如今天灾方歇,举国罹难,本宫实在是见不得这宫里再有杀伐血腥,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没有这般觉悟?"
阆渊轻叹一声,负手而立,"后宫之事,全凭母后做主!"
凤凰闻言,面容之上不由得愤恨丛生。
"既如此,那就把这宫女逐出宫门,此事日后再不可究竟!"
"太后娘娘,此举不妥!若是今日如此这般便轻易放过着秽乱宫闱的罪魁祸首,将来这后宫岂不是人人效尤,我皇家的声誉天威,岂不是声声任人挑衅侮辱?!"
凤凰一心想着惩罪凌睿王和凤羽,一时间顾不得礼数,径直开口高声对着景太后就是一番叫嚣。
"哼,皇家天威,若要得存警世,靠得是政绩,而不是空口白牙的口说无凭;至于说有辱门风,哼,人若不自辱,他人何德机会红口白牙来侮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