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会意,自不多嘴,而是径直垂首期期艾艾的一番虚泣。
凌睿王垂眸一笑,旋即咳声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呢,就是大家都颇为关心的,南川药王的继承人,也就是新一任的南川药王,那她究竟是谁呢?!"
凌睿王卖了个关子,众人登时齐齐竖耳倾听。
凌睿王转眸朗声:"本来此乃药商界的私事,我一介皇胄不便插手,只是不巧,这名被南宫兄看上的南川药王的继承人,恰恰和我阆邪轩有着至亲至近的关系!"
"啊?至亲至近!"
"难道是皇室中人?!"
"不可能!南川皇室素不干涉行商,这是几朝天子钦定的律例!"
"哎,这位兄台言之有理,我阆邪轩身为皇室中人,又怎能知法犯法,所以,这新一任的南川药王,不是什么皇室中人,而是天赐我南川福祉,圣女娘娘!"
凌睿王甚是自豪的拍胸而言,众人闻声又是一阵唏嘘。
"圣女娘娘?怎么会是她?!"
"她虽然懂得几分医理,可终究是闺阁女子,哪里懂得这经商之道?!"
"是啊,这不是胡闹吗?"
"哼,牝鸡司晨!"
众人越说越是气愤,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不由得愤声一语,径直骂出了声。
凌睿王闻声,登时剑眉一蹙,下一刻,缓缓抬步想着那青年走去,待得近身,凌睿王冷笑一声,幽幽问道:
"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那青年甚是义愤的狂妄道:"她一介女流,哪里懂得经商之道!莫不是你凌睿王觊觎这垄断南川的药王权,所以便借口一个略懂皮毛之术的妇人,来借口夺权?我素来不信她是什么灵山胜女,你若是有胆,便该放开了让我们查查,她是不是你那香纱帐中,只懂得奴颜媚骨伺候你fēng_liú快活的……"
话未说完,只见眼前明光一闪,下一刻一股鲜血径直从他的颠顶处喷涌而出,顷刻间白纱染血自惊心。
那青年憋着最后两个污言秽语没有说出口,两眼瞪大如铜铃,下一刻身体径直一歪,昏死过去。
凌睿王屈伸含笑,缓缓自他颠顶处抽出一把染血的利刃,下一刻若无其事的起身,面带微笑的在那些触目惊心的尸体旁,缓缓踱步。
"不瞒你们说,圣女娘娘确实与本王有着契约之婚,你们若是感兴趣,本王可以带诸位金殿面圣,以求真伪!但圣女娘娘为人,一心耿直,柔善慈悲,她不惜倾囊也要为天华城的百姓义诊,连那些素来被你们这些自诩为救世仁者鄙夷不屑的乞丐九流,她都能一视同仁,悉心行医问诊。如此天人女子,你们若是再敢有半分言语不敬,这竖子便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闻声,登时惊骇颤声,齐齐叩首求饶:"王爷饶命,我等再不敢造次!"
凌睿王伸手拽过身侧的最近的一抹白纱,轻轻的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口中依旧是一番漫不经心:"本王知道,本王的名声臭的狠,若是从前那副德行,自然配不上这天女,可是现在本王已经改邪归正,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本王坚信,即便圣女娘娘现在不接受我,总有一日,本王定能捕获芳心,抱得美人归!"
"王爷天生才俊,定能如愿!"
众人一番阿谀奉承,凌睿王却不觉凝眉:"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儿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对,对,你们之中好像是有人不服,这医术齐天且心慈柔善的圣女娘娘,来做这新一任的南川药王,是吧?!"
"不敢!我等听凭王爷安排!"
"好,既如此……"
凌睿王收起匕首,正要说什么,忽听门外陡然响起一声温润如玉的清雅之声:
"睿王爷这般恫吓威逼,想来他们便是口上服气,心中也定然不能服气!如此心口不一,难道就是睿王爷想要的结果?!"
凌睿王闻声,冷然转身,径直凝眉看向那御风堂门口。
……
众人闻声凝眉,齐齐回头,一番凝视。
但见一名墨发公子,身着一袭雅白,缓步从那御风堂门口走了进来。
只见那白衣黑发的凛凛公子,足踏清风,缓步前行。
仿若刷漆的两弯浓眉,似蹙非蹙透着几分惋惜;浓眉之下,一双狭长的凤眼,瞬目开合之际,已有泪雾蒙蒙,随着他优雅步伐的起落,长长的睫毛不时的忽闪,无声的叹息着心中的难以言表的情愫。
"南宫兄,璃洛来迟了!"
一声清雅响起,璃洛已然躬身而拜,径对着那黑棺一番施礼。
凌睿王扫了一眼他白衣下露出的冰丝青绸长衫,和他别在腰间的碧玉箫,顿时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避难南川的东楚皇子!怎么,你不好好在你的楚候府钻研你的乐技,做你的缩头乌龟,好端端的跑来我这绰云宫做什么?!"
璃洛充耳不闻他的挑衅,缓缓起身,将一双泪眸对上南宫若,叹声安慰道:
"逝者已矣,生者节哀!我虽与南宫兄仅有几面之缘,但也算是一见如故,甚为投缘。只是万万想不到,去岁中秋我还与南宫兄把酒江上,相约今岁再聚,共同探讨惊世奇药,却不料,世事无常,不过一年光阴,我便与他阴阳两隔,再无机缘共叙人生!"
南宫若无语凝噎,片刻之后,凝眉问道:"你就是哥哥经常提起的东楚贵人?"
璃洛自嘲的摆手:"南宫姑娘言重,我只是与令兄志同道合的异域苦命人!"
"常听家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