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又传来白老头的话:“所以,大哥虽然担任族长一职,其实都需听我指令做事。直到他因蛊毒反噬而死,他儿子白平继任族长,开始渐渐有了反骨之势,不在我掌控之中了,于是我就任期放任,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两兄弟会碰一鼻子灰回来。
这不,这回他们两人带了几十个白家子弟出山,回来就剩了他俩人,还是遮遮掩掩跑进里头来的,所以村子外围的村民们并不知他们回来过,你刚才是错怪了村嫂,她所知道的都是实情,并未有意欺瞒你们。至于我发现你们进村,是因为白家媳妇回来找人去看诊时,正巧我在,一问详情就心里有了底。因为安家小子当初向阿平求子母蛊救人,正是经过我的手,所以对那病症很是熟悉。”
这么一说,其实是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当时为求逼真,把顾彤彤的病情半遮半掩的大致讲了些症状,哪知偏偏就被这白老头给看出来了。
简单眯起了眼,猜测地问:“现在白家兄弟被你关起来了?”否则面前这对白家父子不会称他为族长了,很显然白和平两兄弟跑回山后就立即被拿住,他们害白家损失惨重,又什么都没有得手,定是这白青山以此罪除去了白和平的族长之位,自己当族长了。
难怪在外头怎么都找不到白和平兄弟呢,原来果真是跑回老巢了,他们若想东山再起,必然是要回这里找他们的叔叔用新蛊操控另外一批白家子弟出山,却不知,白青山等的就是他们惨败的这次机会,或者说,在白和平两兄弟不在山里的时间内,白青山早就成了白家乃至芜水村的精神领袖,故而借此机会一举把族长之位夺下。
权利的纷争,处处都在,就连一个小小的白家,也这般家族内斗。
白青山的脸上浮现冷酷,他哼了一声后才道:“那两小子罪大恶极,若非看他们带回了蛊王的消息,早就可以死了。现在不过利用他们身体来炼制新蛊而已,算是便宜他们了。”
简单心头一寒,光听那用身体炼蛊就知非好事,而这老头口中说得像是大恩赐一样,看来这白家从上到下除去白晴,果真都是天性残忍。到底那白家兄弟不是他儿子,也还是他侄子吧,那口吻像是对条狗似得,不过想想自己妈妈被白家兄弟给折磨成的模样,又觉解恨,也是该他们尝尝各种痛苦的。
“你觉得我对他们残忍?”
简单凝滞了下,暗想她脸上表情有那么明显吗?“你如此行为,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却见白青山不赞同地说:“他们以蛊谋求利益害人,我制蛊用来行医,这就是最大的区别!白家在他们手中,只会变成赚钱的工具。”
“既然你早知白家成为白和平的工具,你还不是一样制出那些蛊来?与其说他为利益害人,你就是那背后的帮凶!”既然到了现在这地步,简单也不想再跟他客气。合着今晚是无法善了了,白青山既然故意表露身份,就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门外是不是已经聚集了一堆白家子弟?想起几天前在太阳城地王庙后那群受控制无思维的人,如果换成是白青山这个制蛊人来操控,是否更加自如也更加厉害?
白青山的脸色变得阴鹜,显然她那句“帮凶”惹怒了他,但却也没立即发作,只阴沉地盯着她。白天的慈和早已不复见,只剩毒蛇般的阴森寒意。
但简单却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甚至嘴角都挂着讥讽的笑。终于白青山脸色一变,眸中有了欣赏之意:“你这女娃确实有意思,若非是原家人,要用来炼制蛊王,我还真有收你进白家的打算。只不过现在,收起你脑中打的主意,别试图反抗。否则,他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视线飘到了床上仍然沉睡中的容爵。
简单大惊,“你对他做了什么?”脑中闪过念头,惊道:“那给他下的mí_yào有问题?”见白老头脸色沉凝着并不说话,怒火腾的一下串了上来,她可算是见识到白家人的可耻了,“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他是白晴的儿子,也就是你外孙,你现在反过来用他来威胁我?”
“哼!我真要对他怎样,也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mí_yào就是普通的mí_yào,只是你以为蛊王转体很容易?它是自他出生以来就寄宿在他身体里的,哪怕是沉睡着,但他也作为寄养体将近三十年,一旦取出都需要一个恢复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小晴的身体应该不会太好。正因为她曾是蛊王母体,又没食用过原家血中和毒性,所以受毒害颇深。而他,虽然蛊王苏醒时日不多,也从你身上受益到了,但蛊王离体,就等于把他的阳气也带走了。”
“那要怎么做,他才会醒?”并不太相信他所说的,容爵不醒定是他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可如今她们犹如砧板上的鱼,也只能暂时顺着他。刚才她确实有制住他的打算,比较崇尚擒贼先擒王,把老头子给拿下了,其他白家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可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白老头早算准了这一点。
“他能不能醒,得看你。”白青山刚说完这句话,忽然白家青年推门进来,神色惊慌地说:“族长,他们不在房间里,给跑了。父亲带人去追了。”
白青山皱了皱眉,转头问:“是你让他们逃跑的?”
简单满脸无辜,假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白青山却是寒声道:“你以为安家小子能带着她跑多远?我告诉你,村口前我已经让人在那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