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聂云枫并非无敌,他也会受伤,但都会小心的避过了脸,因为怕洛夏发现他的异状,进而知道他打拳这件事。
白天要上班,晚上抽了时间陪洛夏,等她睡着后又再悄悄去黑市打拳,即使聂云枫再年轻,他也会累。常常会在饭店工作时,只要一不忙,他靠在墙角都能打盹。偶尔晚上陪在洛夏身旁时,还没等到她睡着自己却先沉睡了过去。
醒来有时会看到洛夏已经安睡的脸,有时会看到她担忧的眼,他知道定是自己的样子十分糟糕。但洛夏什么都没说,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配合医生。该吃药时吃药,该挂水就挂水,她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好起来。
她已经发觉聂云枫的眼底全是黑眼圈,睡眠明显的严重不足。
这天中午,聂云枫接到拳场管事的电话,让他晚上早些过去,最近因为他的到场,黑市场里生意爆棚,想挑战他的拳手越来越多。有时候一个晚上,都能安排三到四场的拳赛给他,这对聂云枫来说,虽然压力剧增,但却也是个机会。
一天下来能有一两千块钱,足够付洛夏的医药费了,还能买些营养品给她补补,这阵子住院她瘦得跟皮包骨一般。应下管事那边后,他就抽了午饭时间跑回医院,带了饭给洛夏吃,找了借口说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过来,让她不要等自己。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这才放心离开。但聂云枫不知道的是,他前脚离开,洛夏后脚就去办理出院手续,她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身体,让他每天都这么累。其实住院一个来月,她已经恢复了很多,腹部的伤口基本愈合,只要不做什么剧烈运动,就不会疼。
她的想法是,把出院手续都办妥了,东西收拾好回家,然后到晚饭时间,亲自跑一趟聂云枫工作的饭店,他在那上班了这么久,还从没有过一次去探班的。
走出医院大门,洛夏抬头看了看天,阳光依旧,仿佛发生噩梦的那一天并没有来过。捏了捏手里的一打相关医药单子和医生开的药,最终还是转了个方向,没有往家走,而是走向了学校。老师那边,聂云枫已经代她请过假了,但是她想回去看看,或者说她想见一个人。
校园门前,洛夏并没有走进去,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学生们就要放学。她想了想,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十一月的天,已经渐渐走入萧瑟的季节,风吹过来会有了凉意,很快她的手就变得冰冷,甚至身体都有着些微颤抖。
下课铃声响时,洛夏站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校门看,似乎想要把那里看出洞了。她是站在角落里的,并不正对大门,所以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不一定会看到她,看着熟悉的同班级的同学一个个走出,终于那个身影出现,她走了过去。
文丽看清面前的人时,眼中闪过惊异以及慌乱,但最终恢复平静。
洛夏说:“我们谈谈。”
文丽的唇角牵了下,点了点头,跟在洛夏的身后,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个胡同口里面。
洛夏转过身,眼睛直盯进她的瞳眸中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然而,原本一直大大咧咧,总是面带笑容,与她关系好到可以同睡一个被窝的女孩,此时却是满面都是讽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洛夏凝然的双眸内染上痛意,是的她早已知道,这个相识了很多年的好友,已经不再是她的文丽。曾经她们一起时彼此享受的生活,亲密,温柔,玩笑,以及秘密,都是共享的,却被关在了心门外。
那些不是明刀明枪,而是潜藏着阴谋的剧毒伸向自己,她无从设防,倒在心口,痛入心扉。这就是她的朋友,那一场噩梦的名字叫做——背叛。
那天,与往常都一样,天空的云很蓝,阳光明媚。洛夏早起上学,傍晚放学,走出校门时,文丽喊住她,眼中带着忧虑,欲言又止。
自从那回她带文丽回家,遭了聂云枫的冷遇后,文丽变得很沉默,甚至都有些疏远她了。那这回主动找她,自然是非常高兴,如果对方有什么困难,她能帮一定会帮。
文丽犹豫再三后,拉了洛夏的手说跟她去个地方她没有任何怀疑就跟去了。
她们相识的年数都快记不清了,从小学开始,两个人就是同桌,一路升级到初中,再到高中。文丽常常有着爽朗的笑容,笑起来会有两个小酒窝,虽然看起来性格像男孩,但却有一颗善良又温柔的心。
其实在洛夏回到学校报道时,她被陆城赶出洛家的事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了,很多以前与她交好的同学都疏远,甚至会排挤她,只有文丽这个时候始终如一的站在她身旁,给予支持和安慰。洛夏不止一次想,她跟文丽的友谊是天长地久一生一世的那种。
但就在那天,现实打破了她的异想天开和对人性的领悟。
走进那条巷子,里面等待她的不是文丽难言的困难,而是五条疯狗。
几乎没有给她任何时间反应,只觉眼前黄色闪过,然后身体就倒地,她被几个人压在了地上,而晃过眼前的金黄色终于看清,是某人的头发颜色。那个人她认识,正是当初在校门口阻拦她和聂云枫的黄毛,而其余几人是他身旁的流氓。
黄毛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破口大骂:“臭丫头,后台很硬嘛!不过就伤了点你皮毛,马爷居然就要我的命!后来我一打听,原来马爷上面的那位是你大哥陆城,哼,看看老子的手!”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