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就这么直接回城,也不避着点?”
东祁,云京城南郊,一辆回城的马车上,凌初瑶坐在马车里,掀着车帘望了望外面,然后转头看着同样坐在马车里的凌千雪,问了一句。
马车里,凌千雪正捧着一本书,闲闲地看着,听到凌初瑶的话,头也不抬,只淡淡开口,回了一句,“没什么好避的!”
“可这样,傅明宇不就知道我们回城了吗?”凌初瑶问道。
凌千雪依旧看着手上的书,“傅明宇的人都在郁曦园外守了好些天了,我们一出郁曦园,就有人去给他报信了!”
“那……”凌初瑶闻言,愣了一愣,“我们一回府,傅明宇岂不是要找上门了?”
“找上门便找上门!”凌千雪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勾唇一笑,“晾了他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会会他了!”
“王爷!”
凌千雪话音方落,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
凌千雪闻声,掀开了车帘。
马车外,站着一个影卫,递进来一支细小的竹筒。
凌千雪抬手接过那支竹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字条。
展开字条,凌千雪只扫了一眼,便将那字条和竹筒又交给了马车外的影卫。
“拿去给萧钰看看!”凌千雪吩咐了影卫一句。
“是!”影卫接过字条和竹筒,应了一声,便闪身而去。
影卫离去,马车继续行驶,向着回城的方向行进。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马车里,凌初瑶望着凌千雪,问了一句。
“没什么!”凌千雪一脸的淡然,“不过就是拓跋韬派人将北朔使团的人都杀了而已!”
“都杀了?”听到这话,凌初瑶还是有些诧异,“那拓跋妡呢?也杀了?”
“嗯!”凌千雪点了点头。
“难怪哥哥你要让影卫拿去给萧钰看看,原来是拓跋妡死了!”凌初瑶这才反应过来凌千雪那句‘拿去给萧钰看看’是什么意思。
拓跋妡于萧钰而言,乃是害死萧家满门的仇人,仇人死了,萧钰应该知道。
“拓跋妡一死,萧钰这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凌初瑶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只可惜,不是萧钰自己手刃拓跋妡!”
凌千雪微微摇了摇头,“拓跋妡是萧钰的仇人,可也是他的母亲,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萧钰若真的亲手杀了拓跋妡,不仅会让天下人诟病他弑母,而且还会成为他心里一道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所以哥哥你才不让萧钰自己动手杀了拓跋妡?”凌初瑶问道。
“嗯!”凌千雪点了点头,“借着拓跋韬的手杀了拓跋妡,于萧钰而言,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听凌千雪提及拓跋韬,凌初瑶不由地摇了摇头,“说起这拓跋韬,啧啧,他还真是狠,拓跋妡怎么说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竟也下得去狠手!”
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拓跋韬从前纵着拓跋妡,不过是觉得拓跋妡还有些用处罢了,如今,拓跋妡的身世,还有她与拓跋韬之间的那点丑事被曝出来,于拓跋韬而言,拓跋妡不但已经毫无用处,而且还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拓跋韬自然会毫不留情地除掉拓跋妡!”
“也是!”凌初瑶点了点头,“拓跋韬一向心狠手辣,对他没用了的人,他自然是不会留着!”
……
凌千雪和凌初瑶说着话的工夫,马车已经进了城,穿过几条街道,停在了宁王府大门前。
驾车的马车夫刚刚将马车停下,一抬头,就见远处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人背后绑着几根荆条,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
马车夫一眼就认出了那为首的人是傅明宇。
“王爷,左相来了!”马车夫站在马车外,向凌千雪禀报了一声。
马车里,凌千雪缓缓掀开车帘,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凌初瑶不紧不慢地地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凌千雪就好似没瞧见从远处走来的傅明宇一样,拉着凌初瑶径直向宁王府大门走去。
“宁王请留步!”
凌千雪拉着凌初瑶刚迈上王府大门前的台阶,绑着荆条刚敢过来的傅明宇在身后喊了一声。
凌千雪闻声,转过身来,一副才瞧见傅明宇的模样,“左相?”
站在台阶上,凌千雪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傅明宇一番,故作不知地问道:“左相这副打扮,这是……?”
傅明宇自然清楚凌千雪是明知故问,可等了好些天,好不容易等到凌千雪出现,傅明宇只想着赶紧将请罪这件事了了,哪怕知道凌千雪是故意的,也只能忍着。
站在凌千雪身旁的凌初瑶,瞧着想发作却又不能发作的傅明宇,静静地立在一旁,唇角勾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傅明宇向着凌千雪拱了拱手,“宁王,傅某是来请罪的!”
“本王方才还奇怪,左相为何要绑几根荆条在身上,原来是负荆请罪的啊!”凌千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对了,本王想起来了,是陛下的旨意,让左相来向本王请罪的,是吧?”凌千雪一脸刚记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的表情,“本王听说,左相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要陛下下旨杀了萧钰,还要让本王亲自动手,是有这么回事吧?”
“一切都是傅某的错,今日登门,便是特意来向宁王请罪的!”凌千雪话里的嘲讽之意,傅明宇自是听得明白,可此刻,傅明宇不但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