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笙听到起诉两字,就想要坐起来,被徐瑶按了回去。
“你别激动,好好躺着休养,伤筋动骨尚且一百天呢。”徐瑶放下手中的苹果,赶紧把他枕头调整好。
岑贵转过头说:“嫂子,这样的情况,咱们定要告他个底儿掉啊,都把我们打成啥样了都。就得要他赔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岑贵,别冲动。”李立笙转头黯然的说了一句。
“立笙,我觉着岑贵说得对,他的人把你们打成这样,现在咱们占理儿,凭啥就不能告他们。十几年前,咱们就是过于仁慈,以德报怨放过了他,陈隆的手因此废了也没有再追究。可你看换来的是什么?一而再而三的忍让,只会换来他人对我们的不断践踏欺辱!”徐瑶也禁不住激动。
“不是不能告,是要考虑告的成本值不值得。你们细细想想,他为什么这个节骨眼儿来找我们秋后算账,当真是为了出口气吗?”李立笙长叹一声,深知他们都没有深思过背后的原因。
“成本?告他只需要找个律师,这点律师费,我还是给得起的,况且他败诉的话,庭审和律师费都得他负责。他这人不是为了出口气,那是为什么?这么十几年来,他不就是一口气咽不下,才这么报复我们嘛。”徐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了思考的空间。
“你们想想,现在李昊正在搞品牌宣传,他在各个媒介和一些百货都提出了活动合作,这些消息穆阳从一些途径轻易就能知道。他选择这时候跟我们挑衅,为的是出一口气之余,还能把事情闹大,借助这事让外界认为我们是个丑闻缠身的企业,这样就可以打乱我们的品牌计划。以我对穆阳的了解,他还会有后手,只是他可能没想到,我真的会打他,把他给送了进去拘留,这样反而帮了我们,至少李昊有15天的时间完成品牌活动的推广,不受他影响。如果我们贸然告了他,反而正中他下怀,他就可以煽动其他媒介大肆宣扬我们殴打和围攻他们。到时不但会影响我们推品牌的进程,还会直接毁掉李昊前期所做的一切努力。我不是为了利益这么忍气吞声,而是为了保护儿子的心血。”
李立笙知道穆阳做事都会有谋略,一个可以为了一口气忍了十几年,蛰伏十几年才来找他们晦气,这么隐忍而深谋远虑的人,定不会为了上次的事情来找他们公然撒气,要知道那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原来这穆阳腹黑到这地步,你不说这些,我还真的着了他的道儿了。”徐瑶细细想来也是,这穆阳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难怪在警局都如此嚣张,目的就是为了撺掇她的情绪,让她起诉。
“而且,如果我们告他,这会陷入官司纠纷,即使告赢了,对我们的形象也很不利,至少在客户他们看来,我们忙着打官司,都不会有时间专心做产品,这会导致客户流失。还有官司流程繁复,一时半刻不可能有结果,能不惹官非就尽量不要惹。尤其我们刚打开国内市场的口子,要深挖还得靠儿子的后续推广,这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李立笙深邃的眼神里透着沉稳和对儿子的期许。
“所幸我跟警官说我要回来跟你商量,不然就上当了。希望李昊能够不枉费你这片苦心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警察让我们协商,或者提告,如果现在不告,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和穆阳协商和解?他如果抱着要闹大事情的想法,可不会轻易同意,这样我们就没有主动权了,分分钟还会被他威胁,牵着我们鼻子走。”徐瑶细细思虑了一番,这穆阳绝不会答应调解,如此一来,他会察觉他们的动机,就能要挟他们,他这一石二鸟真是高招,让你进退两难而不自知。
李立笙沉默不语,略略沉思一会后说:“我们这样吧,你现在不要主动去跟他沟通,他们现在还在拘留期间,既然有15天,那就代表我们还有15天的弹性时间做考虑,我们就来个拖字诀。”
“可是,这么拖着,警察也不会允许吧?要是问起我们的决定可怎么办?”岑贵想了想,这似乎不太妥当。
“如果警官问起,你就说我现在伤势不好,还在休养,没法做决定,就说我们还在咨询律师,还在考虑,先尽可能含糊过去。而且你一定要撑住了,对方可能还会找人来滋扰工厂,我们不在厂里这段时间,只能靠你和李昊撑着了。”
李立笙心里头焦灼无比,厂里不能一直靠徐瑶撑着,但他们如今这边光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
“你放心休养,我就按照你说的去操作,咱们就不中他穆阳的圈套,而且我还可以尽量避开他们找我的时候,尽可能拖到孩子的计划完成,昊昊的计划,我得回去问问。如果时间上允许,让他提前些做完,省得穆阳这人再生什么幺蛾子。要不是跟你这么谈一下,我还真乱了分寸了,这么些年,你都没打过人,真是吓到我了。”徐瑶本来心乱如麻,但所幸李立笙是她的指路明灯。
“嫂子,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冲动去拦住穆阳,他就不是看他出言不逊侮辱我,看不过眼听不下去才出手教训他的。说到底,都是我冲动累事,还得大家现在是麻烦不断。”
岑贵激动的坐起身,满脸的歉疚。
“你别说傻话了,你是我们亲人,别人欺负你,我不教训他,他指不定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他穆阳是针对我们,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别的人来开刀,所以这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