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浓烈的酒精味刺鼻且让人强烈的不适应,明晃晃的白灯照着人有些晕眩感。
“笙哥,你还撑得住吗?”岑贵和李立笙坐在外头走廊,白日的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口折射到他们身上,睡意全无,岑贵看李立笙有些晕眩,就上前扶着他,关切的问。
“我没事,可能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李立笙晃了晃头,慢慢恢复后说。
“我去给你打点吃的,你等着,我一会回来。”岑贵兴冲冲的奔了出去,李立笙拦也拦不住。
“你们怎么还在?”阿福从手术室转到普通病房后,他的妻子就一直在身边照顾,早上起来看到李立笙他们在门口,便开口说。
“我们想着要是夜里阿福醒了,也好跟他聊聊天,加上你们也是刚出来,在这里又不太熟悉,我们在也好有个照应。”李立笙客客气气的说道。
“可是,你们就在这里待了一宿吗?这大冬天的,可别冻着了。”阿福的妻子说。
“没事的,我们最近一直加班,也都习惯了睡在厂里。阿福他醒了吗?”李立笙关心道。
自从昨晚激烈的争吵后,他们一家看到李立笙和岑贵跑前跑后的样子,倒是火气消了不少。
“他还没醒,我守着他一宿了,都没有什么动静。”
阿福妻子一脸的担忧,心里头忐忑不安,看到他那几乎要断掉的手掌,心里的忧虑更重了。
“可能是麻醉药还没过去,再等一会吧。你也别太担心了,你都熬一宿了,要不我来照顾他吧,他醒了我再通知你。”李立笙看了眼里头,阿福身侧围绕着不少检测仪器,整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用了,我公婆昨晚提早回去了,他们一会过来替我,你们奔波了一晚上,回去吧,后续的事情,我们等阿福醒了再谈吧。”
阿福妻子明显态度软化了不少,对于赔偿昨晚也没有提及,所以李立笙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毕竟阿福的手虽然保住了,但大概率是不会复原到可以作业的状态。
“没事,我在等保险来,一会他们会过来处理理赔的事情,始终都要谈的,等他们过来处理。”李立笙强忍着身体上的疲惫和不适,强装平静的说。
“哎,阿福醒了。”阿福妻子扭头一看,阿福的手在动弹,整个人歪着头看向他们。
“赶快进去看看。”李立笙也立刻跑到他的病床前。
“老公,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些了吗?”阿福妻子一脸紧张,对着他不停的问。
“我,我没事,你,你们都在啊。老,老板,你也在。”阿福有些气若幽兰的说,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
“对,我们都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立笙上前说,脸上依旧是愧疚。
“我,我挺好的。就是,这手,好像动,动不了。”阿福颔首使劲的看向自己的右手,只看到厚厚的纱布,其他啥也看不见。
“我,我这就去叫医生,你好好躺着,别乱动。”阿福妻子快步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阿福,对不起,我实在对不住你,是我们的安排不当,让你成了这样,真的抱歉。”李立笙给阿福深深的鞠了一躬,歉意十足。
“不,不要这样,不,不怪你,是我,我自己太不注意了,是我没留神,我自己违规操作。你们总让我们休息,可是,我太着急了,我生怕刀片开刃不及时,会,会耽误货期,我没有听你们劝,自己自作主张的撑着加班。其,其实你们一直,一直都有提醒,有劝我们两班交替,让我们定时休息。是我不好,我太自以为是了,这才,才闹出了意外。”
阿福都把责任揽在了身上,还强撑着露出微笑说。
“阿福,不要说那么多了,是我们没安排好,这事,不是你的责任。这不是意外,是我们太麻痹大意了,是我们太过于自信自己能够处理好,才会害你成这个样子。我们本应该两班倒,却因为人手不够让你们接替着轮着上,我们真的太大意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无论你以后怎么样,我们都负责。”
阿福妻子带着医生进来,就听到李立笙这番铿锵有力的承诺。
“医生来了,先让医生给你看看情况。”李立笙让开道,让医生走到旁侧检查。
医生看完后把李立笙和阿福妻子叫到门口说:“他的手,以后可能不能动了,神经线没有反应,所幸肌肉没有坏死,还可以保留,但想要复原,这个有难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的手很可能是终身残疾。”
“怎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肌肉没坏死吗?那,那就证明还有机会可以再生,可以复原的啊。医生,我求求你,你帮帮他,你治好他,多少钱我们都花,我求你了,他不能没有手的,他这么喜欢做这行,我们一家老小都靠他干活吃饭的啊,医生,我求求你,我给您跪下了。”
阿福妻子扑通的跪了下去,一直在那里使劲的磕头。
“你先起来,先别激动,我答应你先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但这情况真的不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还有病人,我先走了。”医生扶起阿福妻子后,就离开了。
李立笙说:“妹子,你别激动,咱们会有办法的,就算真的结果很糟糕,你放心,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你们负责到底又有什么用呢?阿福最喜欢做刀了,你不是不知道,他每次开好一把刀,多开心啊,回家那个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