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钢材事件爆发后,李立笙着急得就差没一夜白了头,几夜几夜的睡不着觉。哪怕现在站在生产车间也有些恍惚和忧心忡忡的样子。
“孩他爸,你这老这么愁也不是办法啊,咱要不还是从别的地方高价先买一批回来吧,好歹能先解决着急的订单,再这么下去,订单拖着出不了,客户那边还得赔款,得不偿失啊。”徐瑶看着大部分工序因此停工,心急如焚,这些天客户催货的电话不断,现在的形势比之前那次钢材断货更为严重。毕竟那会滨城没有大面积的缺货和巨大的钢板需求,哪怕各家抽调一点,都可以拿得到,但现在是完全走投无路了。
“我也在想办法,能打电话的我全打了,现在压根找不到办法解决,别人还缺着货呢,我这会四处借,压根借不到。我都给佛山几个大的不锈钢厂打了电话,他们现在连原料都很缺,能供应的钢材连3吨都不到,我把那3吨买了下来,现在还有7吨多的缺口,去哪儿找?”
李立笙简直没了办法,最近各家的外贸订单暴涨,不正常的增长导致整个地区的钢材需求都呈现异常的井喷现象,尤其很多家外贸企业,购入的钢材大批生产了,就像一夜之间约好的一样。
正在发愁之际,李轩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走进来。
“爸,我知道为什么这批钢材会这样了。”李轩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你是不是查到点什么了?”李立笙忽而站起来,拉住李轩的胳膊说。
“我根据你说的杨总的特征,找了一些人去查他的底细,才发现他有一个很隐秘的身份,他曾经在十年前在张家工作过,曾经是张家的管家,后来回了老家就没在张家工作。后来忽然就回到了滨城开起了这个钢材厂。这么巧的身份,我怀疑这就是张家使的计中计。而且这个局应该很早就设下了,早在你们那一年缺货时找到他,他正好有货时就开始了。”李轩只觉得后背一凉,张振君的深谋远虑和舍得付出代价的做法让他深深恐惧。
“你是说,那几年前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然后潜伏了那么多年,就为了在这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李立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信息,张振君如此心机算尽,那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从假冒伪劣的事件里一直查到有一个人收了张家一笔钱,接着第二天市面上就冒出了很多我们的产品。但是我跟着线索去查,那个人就不见了,当我以为他会在张家工厂的时候,我进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可是我在查这个杨总时,无意中发现了,当时收钱那个人跟这个杨总的外甥是同一个,所以,这事情完全是张家在背后所为。只是,我们苦无证据,人也跑了,线索也断了。别说为了当初假冒伪劣的事要个公道,就算是现在想要为这批劣质钢材讨个说法,咱们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跟张家有关系。”
李轩颓丧的坐在石阶上,一脸的无奈。
“孩子,你能查到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事既然没有证据,咱也不能平白无故去找人讨公道。现下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的先解决这个钢材的问题,如果这事如你刚才所说,那事先经过了他们缜密的策划,我们想要找到人肯定是不可能了。”
李立笙看着堆积在仓库的废料,试图想出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钢材的问题。
“我们现在离交货期还有40天,如果这40天内出不了货,好几张订单的赔款就是双倍,咱们现在光有废料,但是又没有相应的工具可以利用这批废料,买现货是唯一的办法了。”徐瑶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得通。
李立笙踱步来踱步去,突然打开仓库门看了眼,敲了敲那些钢板。
“爸,这些钢板一碰就脆,已经不可能再用了,要重新炼才可以。”李轩说。
李立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激动的问李轩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我是说,咱们这批废料不可能用了。”李轩实在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李立笙想干什么。
“不对,最后一句。”李立笙似乎想用别人的话来提示自己。
“我是说,这批钢要重新炼才行。”李轩从李立笙眼中读出了后知后觉般的情绪。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解决办法呢?真是笨啊!”李立笙一拍后脑勺,就差没被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给惊讶到。
“爸,你说的是什么办法?”李轩知道父亲向来有危机解决能力,但很少直接的听到父亲的解决办法。
“我想自己成立一个炼钢厂,第一批就是先把这批废钢重新炼了,既然要回炉重做,那我们就彻底点,自己炼钢。”李立笙想,既然已经穷途末路,不如极地反击。
“自己炼钢?李立笙,你没疯吧?”徐瑶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我没疯,我是认真的,滨城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企业或者工厂有自己的炼钢厂,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发展的趋势。如果我们拥有自己的自主炼钢厂,我们不但可以首要解决了这场危机,咱们还可以以此作为我们的招牌。拥有自己的炼钢厂,钢材供应就不会再陷入被动,而且,咱们拥有产研销一体化之余,我们还连源头的原材料都把控了,那从质量上,我们就能给消费者一个感觉,他家的刀具是最专业的,从源头到成品,全是他自家的材料和生产工艺,这会给消费者莫大的信心,也可以以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