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笙把人安顿在医院后,几乎一夜无眠,他跟老荣低声耳语说:“荣哥,你不用担心,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孩子小成以后还是可以继续在工厂工作,你不要想太多,好好治疗,好起来就是减轻你孩子压力最好的方法。”
“嗯,嗯。”老荣满含热泪轻轻点头,嘴巴歪着吱吱呜呜的发着声音。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岑贵,你跟护士交代一下,今晚让护士照顾一下,一会小成过来看着就好,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晚点再到厂里。”
“行,你先回,我一会再走。”岑贵点点头说。
李立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后院的几声鸡啼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你终于回来啦?”徐瑶掀开被单,朦胧的光亮从窗外折射进来,她披起单衣,看着李立笙在客厅倒水喝。
“嗯,你怎么那么早起来了,吵醒你了?”李立笙倾杯而入,满足的打了个嗝。
“没事,我也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样,那边都安顿好了吧?”徐瑶睡眼惺忪的感觉,说话也软软的样子。
“都安排好了,幸好你早一些回来休息,不然折腾到半夜,大家都没得睡,岑贵也回去了,今天就不去厂里了,你继续回去睡吧。”李立笙把杯子放下,给徐瑶掀了掀单衣。
“我再去眯会,那你呢?”
“我去洗个澡,去睡吧。”
黎明过后,不知不觉李立笙睡醒已经是晌午的时间了。
“你起来啦?起来吃饭吧,早午餐都没吃,回头饿坏了。”
徐瑶拿着热好的菜,探进头说。
“没事,现在几点了?”李立笙擦擦朦胧的眼睛,疲惫的打着哈欠。
“下午3点了,怎么了?”
“不好了,我要去趟公安局。”李立笙着急忙慌的起来,匆忙的简单洗漱后坐在饭桌旁火急火燎的吃着饭。
“你慢点,你还去公安局干嘛?昨天不是都录好口供了,怎么还去呢?”徐瑶一边给他添着浓汤,一边疑惑的说。
“你还记得我昨天说穆一帆的事吗?他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他现在被关押着,外头的人一天不来保释他,他都没法走。如果我今天去公安局看一看情况,我极有可能可以碰到接应他的人。”李立笙盘算着,怎么着也可以顺藤摸瓜。
“那如果没人保释他呢?那你岂不是白去了。”徐瑶实在不忍李立笙这些天如此奔波,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把他整个人累得黑眼圈都愈发深了。
“没人保释更好,我就是冲着没人保释去的,那样我可以跟他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口里套出什么信息,被关了一夜,他的心理状态一定会发生变化的。他是最重要的突破口,不这样入手,我们就只能一直被人压着打,还是暗地里下手那种。”
李立笙心中满是压力,毕竟这么强有力的对手,他一定对李氏刀具非常熟悉,也十分恨之入骨。
“我明白了,你是想动摇他,从中知道线索,顺藤摸瓜。”
徐瑶微微一笑,给他递了纸巾。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都很聪明,也了解我。好了,不吃了,我先出去了,正事要紧。”
“才吃了这么点,你小心啊,早点回来。”徐瑶朝李立笙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别去厂里了。”
当李立笙来到公安局后,警察把他带到了探访室。
“没有人来保释他吗?”李立笙问身旁的警察。
“没有,他倒是一整夜都在追问我们有没有人来保释,但一直都没人来看过他,除了你。”警察把门打开,示意他进去坐着。
“你等一会,我去把人带过来。”
“好,谢谢,麻烦您了。”
李立笙静默的坐了一会,就看见满脸胡茬耷拉着头的穆一帆戴着镣铐被押了出来,坐在他对面一副失落的样子。
“你,你来找我干什么?昨天说的基本都说完了,是想来通知我你要正式起诉我吗?”穆一帆眼睛里血丝满布,看上去是一夜没睡。
“你一夜没睡吧?在里面还适应吗?”李立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绕圈子问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谁会适应这种地方啊,如果你是来讽刺我或者取笑我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压根不会有人来保释你的,你别做梦了。”穆一帆正不耐烦的想要起身离开,李立笙忽然来了一句。
“谁说我在等人保释?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穆一帆犹疑的眼神看着李立笙,但停下的脚步已经代表他有所动摇。
“你不用急着否认,如果你肯跟我合作,供出你背后的主谋,真正幕后操控的人,我可以不对你起诉。”李立笙趁着警察在门外,细细的说了一句。
“我背后没有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情完全是我和你之前的恩怨,没有什么幕后操控,你不要被迫害妄想症了。”穆一帆讥讽一笑,但转身坐了下来。
“你费尽心思保住他们,不在警察面前供出主谋,你认为这是义气,可是对方呢,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人来保释你。我昨天出了公安局门口,可是看到了你的同党,在旁边收风,也就是他们完全知道你被收押了。只是人家愿意弃卒保帅,你就不要再白日做梦了。”李立笙擅长跟人心理攻防,他断定穆一帆一定会有所思虑。
“你,你凭什么确定,我背后一定有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