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菡很满意磨溪的话,却也能从她的话里,觉出她的心思。“是啊,明明是有利的事情,却不做。这便是真的奇怪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初蕊心里也是摸不准,虽然她不喜欢磨溪,但听磨溪这样一说,贵妃的行为确实反常。“难道贵妃是以退为进,希望娘娘您更加坚决的表明立场?也就是说,若要跟在贵妃身侧,就必须同皇后撕破脸?”
倾欢摇头,雁菡并不觉得贵妃是在逼迫自己做这件事情,相反的,她似乎更像是在赶自己离开她的身边。“贵妃似乎,不愿意我同皇后撕破脸。”
“娘娘,您……”初蕊忽然觉得,不光是磨溪让她陌生,就连熹嫔也是如此。“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偏要同贵妃为舞。贵妃膝下,已经有两个阿哥了,偏是皇上又偏宠贵妃,说不定往后还会再有小阿哥的。倒是,无论贵妃希望哪个阿哥成为后继之君,咱们的四阿哥都只有碍眼的份儿。”
“你想的不错,的确有这样的可能。可是初蕊,皇后的心思你从来没有认真瞧过。你觉得,即便皇后膝下没有嫡子,就会全心全力的帮衬四阿哥登基为帝么?说白了,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但说透了,有谁会希望手中的权力与旁人分摊?一旦四阿哥登基,她就只能是母后皇太后了,而本宫才是圣母皇太后。”雁菡闭上眼睛,很不愿意想那样的场景。
心中一凛,她又不得不慢慢的说:“年贵妃,到底是心系着皇上与她的阿哥。可皇后,心系着的是皇上,却也是她母仪天下的后权。”
初蕊终于明白了什么,慢慢的垂下头去:“奴婢是怕,娘娘万一走错了一步,往后想要回头就难了。年贵妃,虽然贵为贵妃,可终究是个连封号都没有贵妃。皇上用着年家,何尝不是防着年家,这样下去,只怕皇上连贵妃也会处处提防的。胡到猢狲散,奴婢是怕到时候,会牵累娘娘您也未可知。”
其实雁菡原本无意争斗,一步一步走过来,多半是为了弘历。“本宫真的没想过,要弘历成为什么后继之君,只求他能平安也就是万幸了。所以本宫依附贵妃,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她扳倒取而代之,而是希望能仰仗年家的福荫庇护,顺顺利利的挨到弘历出宫。有了他自己的家,有了他自己的前程,本宫也就能想办法毫无顾虑的抽身了。”
“除了这些,奴婢觉得还有一个法子。”磨溪想了想,忽然道:“娘娘何必成为第三个人。”
“什么第三个人?”初蕊觉得她的话奇奇怪怪的。
“就是能与皇后、贵妃分庭抗礼的第三个人。一旦后宫形成明显的三足鼎立局势,许多不安稳,就会变得安稳起来。底下的宫嫔们,也都晓得该怎么选择自己要依附的主子,小主。届时,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都不可能轻易的扳倒娘娘您。如此,四阿哥也算是有个安稳的前程了。奴婢愚见,只看娘娘是否愿意领受。”
慢慢的闭上眼睛,雁菡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最不愿意逼着自己去走的局面,却也是她最应当走的局面。“姑且,再让我仔细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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